战舰入津门,无论如何不准他登岸,违令者……格杀!”
王承恩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旋即又躬身道:“遵旨。”言毕,立刻在旁边的小案上伏身书写,写过之后交给朱由检过目。
朱由检接过细细看了一遍,打开案头印盒用玺,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摇头道:“不用国玺,用朕的私印……就用先帝赐给信王邸的那一枚。”王承恩连忙去取了印信呈上来,朱由检亲自用印,盖上之后盯着鲜红的印迹愣了一会儿,将圣旨交给王承恩道:“罢了,就这一封吧,两道密旨就不发了。”
王承恩还是没说话,依旧躬身行礼道:“遵旨。”说罢,捧着圣旨缓缓地退了出去。
“伴伴!”朱由检突然叫住王承恩道,“你说,朕刚才那两道密旨……是不是有些刻薄寡恩了?”
王承恩躬身答道:“万岁除了心忧大明天下,也要心忧朱家天下……”
朱由检示意王承恩离去,自己望着门外的天空,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语道:“反贼遍地,鞑虏寇边,多他一个方涛少他一个方涛又能怎样?”
开春天暖,方涛的舰队驶入津门外海,不过方涛和金步摇都没有犹豫,直接让舰队主力回崇明,一支分舰队留守津门外海,只有方涛、金步摇和前田桃三人乘商船往津门驶去。到了津门近海,商船很快就被锦衣卫的巡哨船发现,好在商船上的旗号显眼,巡哨认出了旗号之后靠过来通知方涛骆养性在津门等候传旨之后便快速回
去通报了。
得了消息之后,在船舱里陪孩子睡觉的金步摇只是冷笑一声道:“咱们的皇帝又起疑心了!恐怕他的旨意还不止这一封……”而跟方涛一起站在甲板上的前田桃则对方涛道:“老朱家的皇帝肯定也给了南京一道密旨,若是咱们有什么异动,恐怕崇明那边要出乱子了。”
方涛唯有苦笑:“我说这至于么?我现在也算家大业大吧?我若倾我所有在南洋跟红毛夷干一架,弄个占岛为王没问题吧?在这里跟着反贼混,将来我能混到个什么?南面称孤和反贼头子你说我选哪一样?”
商船驶入津门码头上也还算热闹,停泊了不少正在忙着装货卸货的船只。大明海禁甚严,只要不傻的人都明白这些船只都是什么身份。在港口附近巡逻的哨船看见商船入港便连忙靠过来引导商船到空荡荡的军港泊位停泊。
靠岸后,岸上安静了一会儿,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才发现一队衣甲鲜明的锦衣卫朝这边跑了过来,毋庸置疑,绝对是骆养性到了。
因是第二次从津门登陆,所以倒也省去了客套的麻烦。骆养性一到,这边商船就放下跳板,方涛和前田桃下了舷梯。
“海潮老弟!”骆养性一脸笑容地走上前,拍拍方涛的肩膀道,“干得漂亮啊!给咱们大明出一口恶气!过不了几年老哥我就卸任了,到时候再有这事儿可别忘了叫上我,要求不高,在你手下当个百户可行?”
方涛眯眼道:“我看还是算了,骆老哥也是当过指挥使的,若是到我这里再当百户,那锦衣卫的同僚们还不把我给活活拆了?”
两个人大笑了一阵,骆养性朝船上看了看,问道:“青甸侯怎么没一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