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这一边总共出来了十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从甲胄兵器上看,官阶不低,其余十五人则年轻了许多,官阶也顶多属于校尉这个级别,从面相和穿着上来看,其中多半都是世家子弟。看着这边只出来了三骑两步,出场的朝鲜人也没有小觑的神情,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等得急了吧?”胡飞雄长笑一声,双腿一夹,纵马前行,手中长棍没有像普通骑兵那般前挺,反而是倒拖在地,上半身伏于马背,直愣愣向朝鲜人冲了过去。前田桃和萨卜尔彼此使了个眼色,没有跟着冲,而是朝拉开马首朝方向完全相反的两翼斜杀过去。方涛和招财则是一溜小跑,跟着胡飞雄前进。
最先接触朝鲜人的是胡飞雄。在甫一接触的瞬间,胡飞雄从半伏状态陡然起身,倒拖的长棍一记横扫,直接撂翻一个年轻骑手。斜刺理一杆长枪正好杀到,胡飞雄身子微微一侧,长枪从肋下滑过。两骑交错的一瞬间,胡飞雄将对方长枪用力夹在腋下,接着马力将第二个年轻骑手直接拖下马。其余十四骑速度不减,直奔方涛和招财杀了过来。
在胡飞雄冲刺的时候,方涛和招财就已经落后了许多,这回看见十四骑直接杀过来,两人也不多话,直接朝两边跑了过去。在战场上,将后背留给敌人的骑兵是最危险的行为,方涛和招财知道,朝鲜人也知道。
两人分开之后,杀过来的十四骑也不约而同地分成了两拨,追杀过来。距离约一百二十步。
“这个距离上,战马冲刺需要西夷时间二十秒,”方涛心中默默地念道,“宝妹,就看你的了!”
原先冲向两个斜方的前田桃和萨卜尔在方涛和招
财分开的一刹那直接勒住马,调转马头就朝两人的必经之路上冲了回来。
“四十五度斜向冲击,十一秒后接触!”前田桃体内的微纳米系统立刻计算出了时间。这个角度表面上是与冲杀过来的朝鲜人呈四十五度角斜向接触,然而冲击的方向却是对方的左侧,萨卜尔是左撇子,前田桃则是在作弊器的强化下,能有双手开工;但朝鲜人全都是右手持兵器,也就是说,萨卜尔和前田桃可以轻松打翻朝鲜人,而朝鲜人则需要将身体扭成麻花才能用右手的兵器格挡前田桃和萨卜尔的攻势。
双方骑手瞬间接触,前田桃几乎没费什么力道,只靠双方战马的相对速度就将最前面两个朝鲜骑手扫翻在地,后面的朝鲜骑手不得不将战马一按,放缓马速。萨卜尔那也在同一时间完成一记漂亮的扫荡。
就在这一刻,前田桃和萨卜尔几乎选择了同一种战法:双方因为接战而放缓马速的一瞬间,前田桃直接跳上了落在最后的那个朝鲜骑手的马背,并且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揪住对方的领子直接将对方撂下马,另一只手则是长棍疾点,从背后将前面几个两个骑手点翻。萨卜尔也是选择了同样的战术,不过萨卜尔下手比前田桃更老练,跃上对方马背的时候借着自己的体重,一脚踹在了同行的一匹战马上,将朝鲜骑手踹翻在地,自己则借力坐稳,解决马背上的骑手。
也就这么一回合,还竖在马背上的朝鲜骑手只剩下三个。调转了马头的胡飞雄看到前田桃这边骑手多了一个当即就直奔前田桃方向而来。而前田桃面前的两个骑手见同伴落地,也不去管方涛,奔前田桃杀过来。这个时候,战马
几乎都停了下来。双方都有人在马背上,也都有人在地上。
不过方涛和招财没有给这些落马的骑手任何机会,直接转身掩杀,拖延朝鲜骑手重新上马。骑战顿时成了步战,这一下方涛手中的长棍起了作用。方涛的惯用的兵器是刀,但他从海掌柜那里学到了一套马战的槊法,再黑漆漆的郎山溶洞中又被张淑惠逼出了一套步法,这两者结合起来虽然不能让方涛超越前田桃或者金步摇,但对付同样不会步战的朝鲜骑手算的上绰绰有余;至于招财,反正就是双手持着粗大的木棍甩开膀子横扫,萨卜尔在将最后一个马背上的骑手撂下马之后则提起马速在战圈附近游骑,看到想要上马或者围攻招财的就直接提速冲过去一棍子点翻。
战局很快稳定下来,前田桃这边三个人在马背上保持速度,游骑于战圈周围,一发现异动立刻冲过去用棍子撂倒一个,方涛和招财则由两边向中央挤压,直到所有朝鲜人都被挤压到一个极小的圈子内,这才全都停手,一脸笑意地看着朝鲜人。
十六个朝鲜人在冲锋的时候都是真刀真枪上来的,看到自己真刀真枪却被五个以木棍为武器的明军撂得无法还手,领头的终年男子脸色凄然地将手中战刀一横直接架到了脖子上。
“将军!”“将军!”周围的年轻人立刻叫了起来,围上去想要阻止中年男子。
方涛走过去用棍子直接挑开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刀,朗声道:“切磋而已,何必枉费一命?”
“败军之将,无颜再见吾主!”中年男子沉痛道,“唯一死而已!”
方涛笑了,指着远处跪在李倧身后的其他朝鲜武将道:“满朝文武只有你们几个愿意出战,
即便败了又如何?你们要比跪在那儿的有血性得多!你觉得自己无能,可他们呢,他们却是无胆!相比之下,你们更应该留下你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