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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皇太极离去之后,多尔衮和多铎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哥,我看豪格这回要把他老子的脸给丢干净了!”多铎一脸红光。
多尔衮胸有成竹,但却依旧问道:“你这么肯定?”
多铎道:“高阳一战和长陵一战前后相隔不到两个月,可方涛这小子硬是能把一群废物练成了能跟蒙古人死掐的精锐,如今都隔了两年,方涛这小子又不缺钱粮,我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方涛这回带来的是什么兵!豪格能不能胜我不清楚,反正我肯定,第一,他逮不住方涛,第二即便能赢,也会把他那口好牙崩光。没准还是咱们八旗自太祖以来最丢人的一战……”
多尔衮点点头道:“方小子是个人才。”
多铎取笑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婿没弄到,倒是被他身边那个惫懒胖子得了现成。”
多尔衮却轻笑两声道:“一样,没准,还更好。”
两人传来脚步声,一个白衣甲喇匆匆跑来看到多尔衮之后立刻行礼道:“主子爷,哨骑在林子里捉了几个明狗,为首的女人说是使者……有格格的信物。”说罢,将一个金镯子呈了上去。
镯子是东莪的,多尔衮认得,多铎也认得。
“方小子的人?”多铎疑惑道。
多尔衮没有回答,问白衣甲喇道:“人在哪儿?”
“在军帐。”
多尔衮点点头,跟多铎一起回了中军。到了大帐门口,多尔衮下令道:“任何人未经通传不得进入二十步之内。”这才掀开帘子进了军帐。军帐内很静,火盆的火也烧得正旺。多尔衮抬眼就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穿着一身火红的狐裘翘
着二郎腿懒洋洋地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文案上的公文。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好了,何必慢慢看?”多尔衮对这个少女生不起气来,也干脆大咧咧在旁边偏将的座位上坦然坐下,慢悠悠地说道。
“以你的脾气,想让人看到的公文自然就摆在案头,不想让人看到的……只有活捉了你之后施点儿小手段才行了……”少女丢下公文笑吟吟道,“我叫黄巧娥,两位应该是睿王和豫王吧?”
“你跟方涛是什么关系?”多尔衮直接默认,反问道。
“是我师傅,也是我家老爷,”黄巧娥轻轻道,“现在我替他跑跑腿……”
“是他让你来的?”多铎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急问道。
“是师母让我来的,”黄巧娥道,“也算是为我自己来的。睿王沉稳多智,豫王勇武却性急,看来果然如此……”
“嘿……”多铎听得直翻白眼,“我说你们南边儿的人怎么都这副德性?那个姓方的这么惫懒,怎么教个徒弟也跟他一个脾气?”
“这世道,规规矩矩做人做事的一辈子都甭想出头;老实了一辈子才知道,心安理得是心安理得了,可到最后却被人骑了一辈子;自己苦了一辈子,却给别人做了一辈子嫁衣。睿王你说说看,这值得么?”黄巧娥的脸上依旧笑吟吟地,语气却有些落寞。
这番话也勾出了多尔衮的心事,多尔衮点点头道:“黄姑娘言之有理。人活得太规矩了反而要被人欺负一辈子。想不到姑娘年纪不大,见识却非同常人,佩服!”
黄巧娥笑了:“有了睿王这话,咱们下面的事儿就好谈了……师母此番让我来,是想送睿王一个大礼,顺便看看睿王能给咱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