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儿晚上房门被人从外面落了锁呢……”方涛突然想起来,“咱们从里面打不开……”
前田桃整理了一下军装道:“试试吧,昨儿晚上阿姐到门口来过,没敲门就走了,或许她已经帮咱们把锁头拿掉了。”
方涛拉开门闩,试着开门,果然轻松打开。
“阿姐真来过……没敲门……”方涛低低地念了一句,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受。
“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前田桃想了想之后道,“我们两个有名有分,你跟阿姐却因为家世问题只能这么悬着……昨儿,阿姐心里肯定难受。咱们先去看看她吧……”
方涛点了点头,和前田桃一起出了房门,到了金步摇舱房的门口,方涛轻轻地敲了敲门:“阿姐……阿姐?”
没有回应。前田桃尝试着推了推门,舱门直接打开,金步摇的舱房被收拾得整整齐齐,里面却空无一人。“这么早就出去了……”前田桃闷闷地说了一句,又将房门关好,“咱们到顶层甲板上去吧!”
两人沿着狭窄的甬道走道楼梯口,顺着楼梯上了上层甲板的大厅。刚推开门,一堆穿着雪白军服的舰长们就直接涌了过来,到处都是“恭喜”之声。方涛这才意识到,今儿这日子不但是自己真正成为一个丈夫的第一天,还是崇祯十四年的第一天。反应过来之后,方涛也含笑抱拳,四下恭贺新禧。
一圈儿恭贺完毕,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全都怔怔地看着方涛。
“你们这是……”方涛有些摸不着头脑。
“红包啊!”前田桃小声提醒道。
“对,红包啊!”所有舰长齐声道。
“额……”方涛一窘,拍拍自己干瘪的口袋,“这个还真没带…
…”
有人立刻取笑道:“长官刚圆房,钱袋子就交给老婆了!”此言立刻引起周围一片哄笑。
前田桃笑着道:“没带钱袋总带着嘴啊!大年初一总得说说这一年有什么财路不是?”
“额……”方涛再次窘了起来。
前田桃却抢先道:“大家都是跟着我夫君出生入死的老人,从高阳到长陵,一路转战……我记得当北上的时候你们当中还有人议论过,说是能活着到江南的话,无论如何都得娶个娇滴滴水灵灵的江南女子回去过日子……”
“嘿嘿……”在场的舰长们都笑了起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的亲事在咱们安居崇明岛之后就耽搁了,整天地训练、学文,还得带新兵……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年,”前田桃也笑了起来,“以前还不好说,现在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当家夫人,这种事儿该我做主了。今年的头等大事没别的,就只一个,我跟夫君自掏五十万两,从江南各地去寻身家清白的良家女,配给你们当老婆!”
“哦!”舰长们顿时鼓掌欢呼了起来。自打跟随方涛南下登陆崇明之后,这些跟着方涛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老兵就立刻被安排了超高强度的训练。在人才极度匮乏的草创阶段,这些老兵又成为方家军校的第一批学员,继而成为方家第一批士官、第一批尉官、第一批校官,几乎是短短几个月功夫就得训上一茬新兵,然后筛选、再练。有些老兵这三年来几乎就不曾享受过休假,更遑论“娶个江南媳妇”了。
这一次,主母亲口许诺要在年内给大家弄一个老婆会来,这怎能不让人欢呼!
前田桃还没有闭嘴的打算,继续道:“一个不够!除了一个老婆,每个人还有一
房倭国或者朝鲜的小妾,再来两个南洋女仆!”
这一下整个场面都沸腾了,从欢呼直接发展到掌声雷动。
前田桃却在这个时候果断收尾:“行了,都散了吧。既然是正月初一,那自然得给诸位放个大假。眼下正在航海,登陆是没指望了,不过咱们的后勤船是跟着的,赌船也有一艘,从初一到十八算破例,每个人准许登赌船五次,每次限逗留五个时辰……想赌钱的,累计上限不得超过五百两,至于想找船上的姑娘解闷的……你们自己看着办,量力而行吧……”
最后一句让舰长们哄笑了一声,片刻功夫就散得一干二净,都回自己船上去安排全体船员的“休假”日程了。
旗舰上顿时冷清了下来。偌大的大厅内,只剩下方涛和前田桃两人。大厅首座位置上,还挂着一面代表这这艘旗舰的战旗。这面战旗上的图腾非龙非凤,非熊非罴,而是一只白虎,肋下生着双翼的白虎。舰名:飞虎。
舰长们散尽之后,方涛和前田桃才发现首座的书案上压着一张纸片,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过去,只看见纸片上寥寥数笔,却生动地勾画出一朵玫瑰。
“阿姐哪儿去了……”方涛疑惑地问道。
前田桃想了想,同样困惑地摇了摇头。
“往下面去是火炮舱和储藏舱……”方涛想了想之后道,“阿姐每天起来都会先将全舰巡视一遍然后再来这儿……这纸上的玫瑰说明阿姐已经巡检完毕了……那么她……难道上了桅杆?”
“桅杆?”
方涛点点头道:“没错,是桅杆!阿姐平日闲暇的时候最喜欢到桅杆的瞭望哨上去。她说那里可以俯瞰整个舰队,而且偶尔海鸟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