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我哪知道!”黄巧娥摇摇头道,“这些东西还都是我替我家老爷和夫人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的……”
朱慈烺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是白问,只得在田间信步而行。走了一阵,朱慈烺回头问一直跟着的内廷侍卫道:“你们……你们当中有贫户出身的么?”
侍卫们面面相觑,齐齐地摇了摇头。
朱慈烺也知道问不出个结果,能到内廷当侍卫的,无不是家庭条件不错的良家子,更多的则是有过功劳的将官子弟,至少不是贫家子。
“那……你们当中总有亲戚家是贫户的吧?”朱慈烺不甘心地问道。
这个可以有。侍卫们齐刷刷地点点头。
“若是你们家中有农田产业,你们愿不愿意照着方家的庄子这么做?”朱慈烺突然问道,“雇用贫户亲戚帮你们打理……”
这个嘛……侍卫们都面露难色。他们的年纪都不大,都属于高堂健在的人,家里的事情自然是父母做主。一个侍卫躬身道:“少爷,北方与南方不同,恐怕方家在南方这一套搬不到北方去……”
“也对……”朱慈烺变得有些沮丧,“看来还得去问问大个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北方的耕地产出也能多一些才行……”
黄巧娥老气横秋地拍拍朱慈烺的肩膀道:“放心,我家老爷能耐大着呢,我家夫人的能耐更大,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们俩的事儿……唔,看得出来,你是个挺有上进心的富家少爷,心里好歹装着像我这样儿的穷鬼。我决定了,回头我帮你说道说道,将来你去科举的时候让我家老爷出点儿小主意……嗯,混个县官儿当当,看
你能不能让百姓拥戴……”
后面的侍卫一下子全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而朱慈烺却一脸轻松地说道:“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了!到时候事儿若是成了,我该拿什么礼来谢你呢?”
黄巧娥大方地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别给我家老爷丢人就行……”
朱慈烺憋住笑意,点点头认真道:“绝对不会!走走,出来这么久了,大人们的话应该都说完了,咱们审的那个俘虏也得有个交待……”
一说到俘虏,黄巧娥的脸顿时就是一红,啐道:“哼!你们这些男人就连审问都能搞出那些个恶心名堂,真是……无耻!”
后面的侍卫顿时就一个个涨红了脸,侧过身子笑去了。黄巧娥说的“无耻”主要还是因为侍卫们帮朱慈烺“收拾”那个红毛俘虏的时候确实没有避开黄巧娥,有些东西确实让黄巧娥受到了“惊吓”。
原先那个红毛夷俘虏被方家的水手们用酒盅口粗细的铁棍子狠狠地捅了一下,这已经是相当凄惨了,被拖到底舱的时候裤子上是血迹斑斑的。有心使坏的水手们顺便把从锦衣卫借来的整套刑具一并带了下来,在底舱一字摆开。本来这些内廷侍卫也是有身份的人,绝不会同意干这种狱卒勾当,可看到被押下来的居然是个白皮夷鬼,而且水手们送下来的刑具又是那么地“刺激”,所以这些内廷侍卫连审讯的内容都没问,直接甩开膀子把所有的刑具都试了一遍。那场面,简直可以用风云变色、鬼哭神嚎来形容,这些内廷侍卫也暗自发誓,这辈子得罪谁都别得罪锦衣卫。
朱慈烺只问了一句:“招不招?”
而俘虏却是有气无力哭丧着脸回答道:“阁下……您到现在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