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通气啊……难道明儿皇帝上朝在金銮殿上一个劲儿放屁?”
许剑波白了方涛一眼:“如果都是山珍海味,那还要你来干什么?白跟老赵学了那么多年徒,连这点本事都没学会?”
方涛大窘,犹豫了半天才道:“老爷子,说实话,这些豆子腌菜什么的,真要好好收拾也能做可口一些的饭菜来,可这会儿有问题啊!您若是把这些个干豆子隔夜用水泡了,这会儿拾掇还来得及,难道我直接干豆子下锅?”
“泡?”许剑波没好气道,“要做豆腐还需要你来?”说罢,拈起一粒黑豆直接放在案板上随手一拍。“啪!”再抬起手掌的时候,黑豆已经变成了一撮豆粉。“你小子还是着相了,一门心思跳在宴席的彀中出不来,难道不知道一道宴席除了好吃好看好闻之外,更注重的是厨子本身的心意?老头子我从学走路的时候就开始学舞剑,浸淫武学七十多年,一开始不过是一剑出手三个剑花,二十年后一剑出手三十个剑花,四十年后手不碰剑也能漫天剑影,如今整整六十年,一剑出手反而什么都看不到了;你被张女妖拖到郎山揍了半个月,怎么还落在套中跳不出来?”
一席话让方涛如遭雷击,良久顿悟,点头笑道:“多谢老爷子指点,我明白了!”
“那,没我什么事儿了?”许剑波微笑颔首道,“前面还要我去伺候。”
“老爷子请便!”方涛拱手道,“厨下交给在下便是。”许剑波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走了。方涛看着一桌食材,再也不觉得头疼,反而在厨下仔细翻看各色佐料起来。“唔……还好没哭穷
到那个地步,牛乳、蜂蜜这些配料倒都是上等货,香料倒也齐全,咦……那儿还有几块冻豆腐,不错不错……干果也有不少,鸡蛋鸭蛋也有……宝妹,有没有带胭脂?……胖子,择菜、削萝卜……”
后堂内,众人正分宾主而坐,气氛有些凝重。
“杨嗣昌和高起潜人没回来,奏表倒是先到了,”朱由检的脸色不太好,“但凡能弹劾的统统弹劾一遍,除了他自己……”
张之极亦是冷笑道:“真不知道‘羞耻’二字他还认不认得!沿途不知道从哪儿捡来那些个鞑子脑袋,然后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血战,倒是那些正儿八经上前线的,他一句好话都没有!”
“卢象升之死他必然推脱,”金步摇轻笑道,“就是不知道德王失陷、高阳城破、长陵被围的事儿他是怎么解释的?”
“他病了!”朱纯臣煞有介事地说道,“据说挺重。可万死报国之心仍在,所以强撑病体拼命追击鞑子……”
“真是辛苦他了……”金步摇听得都笑出声来,“那内阁又怎么说?”
“公忠体国,血勇可嘉,虽有小过,然瑕不掩瑜!”张之极语气冷冰冰地,“都是东林人,当然穿一条裤子!最难得的还是楚党、浙党,他们居然也不叫唤……”
“能叫唤么?一叫唤肯定让他们上前线对付鞑子,他们有这个能耐?”刘弘道冷哼道,“就算有这个能耐,粮饷都是东林人捏着呢,光是这一条就直接勒死他们!”
“那么,褒奖战功的事儿呢?”金步摇咯咯笑了起来,“让我猜猜,肯定会说‘藩王失陷,人人有罪,此时不宜妄议封赏’,对不对?或者说‘王师不及民练,传扬开去,于天颜有损’这可是替万岁挣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