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步摇赏了方涛一个白眼:“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圣心也就那么大,多眷顾你一点,眷顾别人的就少一点。圣朝二百年开科取士,如今带职官员数千数万计,候补的更是一抓一大把。一个萝卜一个坑,阁臣们可都是收了门生们的好处的,开了缺,特别是那些肥差都被人盯得紧呢,突然冒出你这么个小子出来,谁不紧张?何况你小子自己没觉得有多大自己能耐。能收拢千把溃兵,还能在多尔衮眼皮子底下搞掉千余蒙古人之后杀进高阳,高阳城破还能死里逃生,长陵一战还能打得多尔衮如此狼狈,放眼天下,这样的智将、勇将、福将还能找出第二个来?你小子又读过书,若是正经科举,混个秀才根本不难,又不缺钱,捐个监生来年再混个举人也不是多大问题,文武兼备,还这么年轻,若是万岁有心栽培,隔世之君面前,就算不是首辅,也起码得做个阁臣。人家东林党跟魏阉斗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就是为了这个?他们会容忍你突然冒出来?还别说不可能,如今老将们死的死,老的老,降的降,万岁好歹也得替大明准备点儿隔世将才,有时候不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
方涛没了奈何,只得问道:“我哪有阿姐说得这么好,换个人,不论是谁放到我这个处境上,也只能这么办了。我这不是被逼的么……”
“被逼也好,自愿也罢,”金步摇接茬道,“老王能说这番话出来,这说明朝堂上已经准备有动作了,你可得小心。”
王承恩接着道:“其实他们整人的那
些手段不外乎棒杀跟捧杀两种。对付方小哥儿,必定是能拉拢则拉拢。小哥儿不是读过书么?没准他们会让小哥儿认个宗师,入了东林门下,算是东林自己人,到时候慢慢儿论资排辈去;如果拉拢不成,多半就是棒杀了,捧杀,他们还不会使出来……”
方涛皱了皱眉头,终于开始接纳王承恩:“何谓捧杀何谓棒杀?”
王承恩见方涛不似刚才那样拒人千里,脸上也浮现出宽慰的表情,点点头道:“所谓棒杀,就是直接找个由头把你搞臭,然后问你的罪,就算不问成死罪,也得问个永不叙用;所谓捧杀,就是把你扶上高位,然后想法让圣心猜忌你,你的寿命自然也到头了……”
方涛耸耸肩膀道:“那随意,大不了安我一个谋反的罪名,反正老子也是阉党余孽,还怕了这个?要怕,也是那些个整天只知道磕头的人怕,我怕什么?”
金步摇亦是道:“都到这个地步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老王不过是提个醒而已。如今阿弟人微言轻,太过被动,进京之后阿弟直接住进我爹的居所,看谁敢闹腾!”
方涛有些无奈:“好吧,本来还指望见见世面的,既然这样,就算了,不能拖累了胖子跟进宝。”
王承恩点头道:“既然如此,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明儿是不是咱家传旨还难说,该怎么做人,二小姐还得提醒提醒方小哥儿。”
“知道。”金步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王承恩也没多废话就出去了,带上鸿胪寺一干人等离开了大营。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方涛来不及多说,先到家丁营盘走了一圈,察看安营情况。前面九十九个头都磕了,别再这最后一下的节骨眼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