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试想跟鞑子玩儿命的江湖汉子们看到鞑子阵中有些混乱,以为时机已到,当下按捺不住直接亮出兵器跳下了城墙,几十口子直接向多尔衮冲杀过来。而多尔衮先前为了表示招降诚意,更是将中军移到了最前线,直到监斩完毕也没后撤,朝鲜兵骚乱之后更是忙着指挥朝鲜将官安抚士兵,也就把这茬儿选择性遗忘了,在他的印象中,姓方的小子从来没“攻”过,每一次遭遇都是被动的,这一次只要还是明白人就能看得出来,骚乱不但规模小而且还是暂时的,凭着几百口子冒死向一直绵延到山下近十万人的大军突击绝对是送死,姓方的小子再怎么胆大也不会冒这个险。
可谁都没想到,没有什么军事常识的江湖汉子们一下子打破了这个潜规则,他们不是不怕死,而是根本不知道眼前这条路是条必死之路,只是看到多尔衮等敌酋近在眼前,周围不过百十个鞑子护卫,只要出手够快,冲到十步之内,就算用暗器也能甩死一两个鞑子勋贵了。
多尔衮看到阵前突然杀声一片,先是一怔,旋即满腹狐疑地看过去,顿时笑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两军交战,这帮匪徒还真不怕死!”
多铎跃跃欲试道:“才这么几个人,要不让我上?”
多尔衮指着冲上来的江湖汉子不屑道:“阵不成阵,带头冲锋的居然连左右掩护都没有,兵器制式不一,步履快慢不一,根本无法协调作战,就这样的对手你也好意思上?也不怕辱没了身份!你好歹是大清的王爷,年纪也不小了,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多铎有些泄
劲道:“我就是看着方小子挺在乎这些人,所以才准备引他出来的么……”
多尔衮顿时一个激灵,当场笑了起来:“呵呵,你就这句话说对了!你去传令,让已经弹压住下属的朝鲜人假装哗变,我这边装得乱一点往后撤,等这帮杂牌冲进来之后围住他们,诱方小子来救!”
多铎犹豫了一下:“我不过就想想而已,就这么些个不听调遣的家伙,方小子舍得赔上自己全部家当?”
多尔衮肯定地点点头道:“绝对会!若是这些人对他来说不够重要,他也不会冒着被咱们反扑的危险让手下到你营盘去接应。对于汉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个‘义’字。就如青甸镇一样,本来在咱们两路兵马汇合之后,青甸镇已经没了进攻我们的机会,可他们还是把兵马调过来了,说不定在这里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未必是想把我们怎么样,只是为了救出那些被咱们抓到的青壮,说到底,他们还是冲着‘大义’二字而来;这帮匪徒是为了取你我首级而来,方小子今日若是不救他们,日后必定为人所不齿,他不会不顾忌这些。”多铎会意,立刻下去着手准备。
而当方涛听到相同的消息时,整个人几乎都被气得傻了。跺跺脚,只能咬牙再次上了城头。再次放眼看去的时候,冲出城去的江湖汉子已经被蒙古鞑子和少量建奴团团围住。不论怎样左冲右突就是冲不出包围圈。而建奴这边也有些混乱,包围圈的人数太少,整个包围圈显得有些飘摇,而稍远一点的地方朝鲜人似乎已经哗变,山下的鞑子有心帮忙可山道太窄又上不来,多尔衮和多铎则是有些狼狈地被一群白甲大汉紧密护卫,躲在一处不算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