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快乐还没持续多长时间,探马又来了,这回问题开始严重:追击出去的朝鲜兵遭到了伏击,炸了营而且损失不小。这一回多尔衮不再淡定了,这分明就是计中计连环计嘛,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反面典型?当下立刻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披甲一边下令再探,这一回不但是查探战场局势,而是四面八方都派出了斥候,查探明军主力踪迹。
岳托和硕托兄弟在旁边面面相觑:好家伙,架越掐越大啊!不过他们对多尔衮的小心谨慎也是服气的,毕竟明军能搞出这样的连环设伏,那么,安排几个后手也是说不准的事儿,若是明军真是想靠连环伏击引出大清主力然后乘机袭营的话,乐子可就大了;要知道,一旦十几年的明军若是突然一下,还真让人措手不及呢,几个方向上同时撒出斥候确实是比较稳妥的。因此,原先鼓噪着教训明狗的兄弟两个也谨慎地选择了闭嘴,一个镶白旗带着蒙古人在外面打,能够全歼他们的明狗应该还没被射进老娘的肚子里,中军留下三个旗的主力应该足够应付一切可能出现的变数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多尔衮彻底抓狂了,探马来报,朝鲜兵向明狗的皇陵杀过去了,接着再报,蒙古人也杀过去了,最后再报,多铎亲自带兵杀向皇陵。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金帐中的叔侄三人雷得外焦里嫩,三个人如同三个木桩一般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最要命的是吴克善要死不死地这个时候跑进来了,一边跑一边喊着:“妹夫,你小子太不仗义了,三更半夜挖明狗祖坟怎么也不叫上大舅子一起发财?”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愤怒与不平。
多
尔衮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看到吴克善一脸的铜钱样,当下也按捺不住火气:“你要去就自己去,别拖老子下水!”被金银冲昏了头脑的吴克善完全没听出多尔衮满口的愤怒,乐呵呵地点头答应,转身就准备回去调集兵马。多尔衮被吴克善的举动彻底激疯了,刚准备直接变身暴走,一个坏消息直接让帐内的四个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四散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一个都没能回来。
不但多尔衮,就连满眼只看到钱的吴克善也觉得手脚冰凉:t的明狗真的疯了?几十万大军真的来个四面合围将大清主力聚歼于皇陵脚下?这话别说多尔衮不信,就算放在大明朝堂也没人信。可来者到底可能是谁?一个让多尔衮胆战心惊的答案呼之欲出。金帐内的气氛冰冷,除了不明就里的吴克善之外,另外三个姓爱新觉罗的全都被这个即将揭晓的结果吓住了。不过吴克善也被吓得不轻,好歹也是打仗出身,此时三个方向上的斥候劝都失去了联络这意味着最起码三个方向上都有敌人存在,自己明显处于一个口袋阵的包围圈中。
四个人怔了好一阵子之后多尔衮才醒悟过来,连忙奔到地图边仔细勘察,口中分析道:“这股明狗应该就是他们……除了他们没有谁会有这个胆量……可他们没这么多人……”
“他们?‘他们’是谁?”吴克善一头雾水地问道。
岳托和硕托没什么兴趣跟吴克善纠结,也都凑到了地图旁边开始研究起来。看了一会儿,岳托分析道:“十四叔说得有理,依我看,他们来的人不够多,所以才故意摆出这个口袋阵势趁着天黑乱我军心,威逼我们放弃夺来的财物丁口
即刻北上出关,这样可以尽量挽回南朝的损失。”
吴克善急了,跺脚道:“你们三个扯什么扯?赶快说啊,到底怎么打?”
多尔衮毫不犹豫地赏了自己的大舅子一个白眼,跟这种人谈战略等于对牛弹琴,不去分析敌人的战略意图而只单纯分析敌人的战术,这仗没打就已经输了一半,这是最浅显的道理,这厮压根儿就不懂。叔侄三个没有理会在旁边着急跳脚的吴克善,反而愈发冷静地分析起局势来。
“我若是他们……恐怕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岳托继续道,“他们的兵马总数不过三千,虽然战力惊人,可想要撼动超过自己十倍的大清勇士还不太可能。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他们也一样,毕竟他们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多尔衮轻轻地点了点头,微笑问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你十五叔那边是怎么回事?”
岳托迟疑了一下,皱眉道:“应该是个误会,八成是朝鲜人搞错了,蒙古人又跟着瞎起哄,十五叔赶过去平息事端去了。十五叔虽然年轻,脾气也有些急,可这件事的轻重还是分得清楚的,明狗皇陵的事儿,绝不是他乱来……至于咱们大营三面的斥候……照侄儿的看法,应该和十五叔那边的明狗是两支队伍……长陵那边驻扎着的不是方小子的三百多人么?多半又是那小子拿朝鲜人开涮了;咱们这边估计才是他们的主力……”
“那,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多尔衮笑意更盛。
岳托这一下没有迟疑,断然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刘家的人都是源自明狗太祖、成祖一脉,这里可是成祖的陵寝,刘家的绝对不敢拿这件事冒险。天底下也
只有姓方的那小子才会这么缺心眼儿,如果我估计得没错,这会儿刘家的人已经快被方小子气疯了,没了分寸才会出此下策让咱们窝在这里不敢擅动……”
“哈哈!”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