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和招财跳进石碑留下的坑中又是一阵深挖搜索,确定下面再无东西之后才爬了上来。
石碑上的浮土不厚,很快便扒拉干净,碑上刻着碑文,这让卞玉京立刻来了兴致,照着碑文念道:“余自落叶谷初涉江湖,遇妻柳氏,行南疆,遇平妻蓝氏,本以此生得而红颜足矣。然至正(元惠帝年号)中,余奉师命往大都一行,于河北遇薛氏……薛氏讳雪,年十七,以修行外加拳故,体态孔武,肤色焦黄,声若嘶哑,殊无女子气。时有河北绿林三当家名韦素者,实乃鞑虏细作,劫杀薛氏于半途。薛氏易容男装,余与发妻开棺验尸察其尚可救,故力存之……后事毕,薛氏情愫暗生而余愧不知。余四人自大都返,敌将扩廓帖木儿领大军尾击千里,薛氏率飞记卫队共八骑于郎山口驰援。余以十四骑之力,借郎山之形势败扩阔。凡纵火者三,于是处焚扩阔帖木儿草原得胜之师七万,是以扬名……”读到这里,卞玉京吃惊道:“老天,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十四骑完败鞑子?据说这扩阔又名王保保,可是当年鞑子的悍将……”
方涛笑道:“这事儿应当不假。我听我家阿姐说过,青甸侯祖上那位刘公讳云霄确实做过。不过不是这十四人之力,当时云霄公从大都撤离之前就已经预见到他跟王保保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提前几个月就开始着手布置,发动了当时遍布天下的商铺准备物资,准备了极多的火药、火油预先安排在这里。前后调动了十几万人,近百万两银子才办成了。阿姐说起这事儿时还对我说呢,打仗打到最后就是看谁物资充足,宁可拿自
己的钱换对方的人命,也不能靠人命省钱;一个人长大了当兵要十几、二十年功夫,若是这人好好活下去,将来能种更多的地、缴纳更多赋税,若是就这么死了,纵然打赢了,也是元气大伤。若是只伤了的话就更惨,咱们还得倒贴银子养活伤兵;拿钱砸死对方,等对方败了,对方的钱就是咱们的,咱们的劳力还能留在战后好好耕田种地,一两年功夫又恢复过来了,而对方还得养活他们自己的伤兵,咱们一点儿都不亏……”
方富贵瞪大眼睛赞道:“对啊!打仗不就应该这么打么!现在的辽东年年在打,年年死人,死了还要花钱再招,种地的都看不见壮丁了,再打下去谁吃得消?小人守过锦州,那个红夷大炮厉害啊,一炮下去几十个鞑子报销了,可惜咱们炮少,放起来又慢。若小的是辽东经略,甭管多少钱,锦州城头上藏个四五百樽骗鞑子来攻,等鞑子都上来了,一呼伦全打过去,咱们没事看着鞑子死人,看鞑子还能死撑多久!可惜了,听说一尊炮得两万两银子,朝廷每年拨下来几百万两银子若是少招几万兵留下壮丁种地,抽个零头找红毛夷买炮,鞑子早就死绝了……”
“那些文官士子不会让你如愿的……”方涛幽幽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周围的人也都是默然。
卞玉京心中也是赞同方富贵的设想,不过方涛的话虽然在理,可却将矛头指向了士子,这让她有些不太乐意。于是扯开话题道:“后面还有呢!”
方涛回过神,连连道:“哦!哦!卞姑娘接着念吧!不过速度别太快,我怕胖子听不懂。”招财脑袋一缩:“那是我懒得听,说道宝贝那一段的时候再慢点儿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