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玩命阻挡?镶白旗得折损多少人手才能攻进去?”
多尔衮哂笑道:“不会。算日子等你奔袭到济南城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正月,明狗这个时候正到处拜年喝酒呢,你只消算准时间半夜一个偷袭,绝对城破!”说完又对阿济格道:“十二哥,你带着正白旗兵马虚张两白旗旗号,到北直隶南线发财,不过兵马不能太散,要摆出随时南下山东的样子来。”
“不会吧?”阿济格迟疑道,“我这边儿虚张声势不难,可这不等于给明狗报信泄露咱们的意图了?”
“德州为山东门户,”多尔衮解释道,“若是明狗得知两白旗都到了北直隶与山东交界一带活动,必然会聚山东全部兵马据守德州,你这边声势越大,济南府的守城兵马就越少,十五的行动就越容易。等十五得手之后,你再接应,反正明狗不敢野战,量他们也没这个胆量出城追击。最好能掳几个藩王让南朝乱上这么一阵子……”
阿济格点头会意。多铎反问道:“两白旗都被我们带走了,你怎么办?”
多尔衮道:“两白旗各抽一个牛录给我,还有那些受伤的同袍也都留下,有这么几百号人在就够了,我这边不是还有吴克善的蒙古骑兵和朝鲜兵么?够数儿了。咱们损失惨重,主力又都不在,所以才没这个实力救援岳托不是?”兄弟三个都贼贼地笑了起来。
……………………
虽然鞑子还在北直隶转悠,可年还是要过的。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鞑子肆虐,北京城的米价暴涨,今冬能否安然渡过还是个问题,好在也有好心的商家在年底的
时候开了善堂,施舍一些粥米让多数人不至于这样冻饿而死。对于达官贵人而言,外面米价就算涨上天去都无所谓,反正米号也是识趣的,自然有米粮源源不断地运进各级官僚的后院厨房。
年关到了,衙门的差事也都交付,朝中彼此关系不错的大臣们正在首辅周延儒家中小聚。冬季虽然寒冷,可周府宽大的院落依然到处摆着火盆,官员们靠火而坐,院落中央则空开一个圈子,衣衫单薄的歌舞伎顶着数九寒风翩翩起舞。酒酣耳热,官员们品着小厮们端送上来的美酒,顾不得抹去额角渗出的汗珠,有滋有味地欣赏着歌舞伎动人曼妙的舞姿。
周延儒端坐在首席上,举着酒杯微笑着想起身敬酒的官员致意,苦尽甘来,周延儒总算走到了文臣的巅峰。
“阁老,今儿晌午的时候,刘泽深入宫了……”魏藻德很识趣地凑到周延儒身边,低声道。
“唔……”周延儒放下酒杯,不置可否。
“出来之后,刘泽深便邀英国公与成国公喝酒去了,两位至此时尚未离开,”魏藻德见周延儒脸色不变,壮着胆子继续道,“出宫门的时候三个人面带喜色……”
周延儒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放下酒杯低声问道:“可知何事?”
“这个……学生就不太清楚了……”魏藻德支吾道,“不过市面上有消息传来说,好像是刘泽深的庶出女领兵在外打了个胜仗,杀了不少鞑子……”
“宫里也传了消息,万岁同意让刘泽深的这个庶出女承袭爵位,”周延儒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两件事加到一块儿颇为蹊跷,你以为如何?”
魏藻德连忙躬身道:“学生惶恐!学生不过一介书生,如何敢妄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