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个明将没进去!”多铎立刻发现了城门下还站着不到二十人,背靠城门准备接战,“这位置对咱们不利,想要生擒怕是有些麻烦……”
“先派人去叫朝鲜人准备攻城,”多尔衮面无表情道,“白衣甲喇上前,除了那个明将,其余的,射杀!”
“明狗而已,不就是脑子活泛一点儿么,何必呢?”另一边的阿济格不解道,“十四,你是不是《三国》看得太多了,想学曹操招贤纳士?犯不着吧?”
多尔衮脸色愈发阴沉:“杀母之仇……”
一句出口,阿济格和多铎都不吭声了。兄弟三个的生母都是阿巴亥,哈赤死后,皇太极逼着阿巴亥殉葬,这一点已经成为兄弟三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更确切地说,是仇恨。
“还有夺妻之恨!”多铎冷笑着帮多尔衮说道,“哥,布木布泰年前刚替皇太极生了个儿子,这口气换做我,肯定咽不下……”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努力地使自己的心绪宁静下来:“范文程、佟养性、佟图赖、赫舍里索尼、苏克萨哈、鳌拜……皇太极手下的能人太多了,几乎人人都能独当一面;可是咱们两白旗呢?就靠咱们三个撑着,好不容易有个何洛会,却只是个内务好手……咱们手上没能人啊!”说罢,指着方涛道:“这个明将,年纪不大,却能瞒过我们三个人的眼睛,把咱们三个人耍成这样,再让他历练历练,他年必定是人中翘楚!丢人算什么?只要他肯投降,要钱,我可以给他一座金山!要女人,盛京的美女随便他挑!就算是东莪(多尔衮爱女)都行!要权,我可以给他封王!亲王爵!”
阿济格和多铎不但对多尔衮的大逆之言感到吃惊,反而兴奋起来
。多铎直接问道:“哥,你真的决定了?”
多尔衮缓缓地点点头道:“决定了!是青甸镇让我下了这个决心。”
“青甸镇?”阿济格这下吃惊了,“老十四,你这么快就派人去了?”
“不!是青甸镇的骑兵告诉我的,”多尔衮回答道,“按理,青甸镇若是出手,直接重创我远远比重创岳托的两红旗距离要短,可他们却偏偏咬住两红旗不放,逼得岳托都跑到明狗的京城附近遛马。昨儿我想了一夜,猛然想到,若是两红旗被重创,盛京就只剩下三股势力能说话,皇太极、我们,还有五哥,五哥态度中立,只要事成之后把镶黄旗和镶红旗给他,他肯定没意见,如果我们能在两红旗被重创的情况下干掉岳托和硕托,在关内直接吞了两红旗,咱们谁都不怕!”
“青甸镇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多铎也迟疑了。
“不,他们是站在明狗朝廷这一边的,”多尔衮解释道,“若是咱们带着大军回盛京火拼,大金暂时就失去了南下进取的可能,需要休养几年才能恢复。明狗大可以用这几年功夫平定内乱,然后再集中兵力对付咱们。这个我倒是不怕,咱们大金的战力比明狗强太多,明狗就算集结百万大军,顶多就是个对峙的局面,我们也没必要怕他们!”
“不过……”阿济格迟疑道,“明狗之所以不能全力对付咱们,都是因为治下流寇太多而无暇北顾。若是等他们平了内乱,咱们岂不是压力倍增?”
多尔衮笑了起来:“南朝立朝两百余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算不错了。你们看看,关内之大,可种地交税人的却无立锥之地,除非改天换日,否则流寇何时能够平下去?好吧,就算南朝没有流寇,你
们想想,从秦始皇开始,汉人主动北上皇帝的能有几个?即使成功了,没几年咱们牧马放羊的不又回来了?如今南朝势弱,咱们不主动打他们,他们就不知道多高兴了,还敢主动打咱们?纵然他们集结百万大军,为的也不过是巩固边墙,根本就没进取的胆量,在咱们眼里,这种军队,不过是一群牛羊而已,怕什么?何况,汉人都是什么货色你们还不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等现在这个皇帝死了,新皇帝一登基,南朝政局、法令又是一阵变动,哪里还管得着咱们?行了,十二哥,你去把朝鲜人都揪出来,十五,你带白衣甲喇上吧!你这边射杀之后,让朝鲜人攻城,顺便把明将摁住活捉。”
二十多个白衣甲喇取下弓箭,在多铎的带领下,遛马兜了一圈,朝城门方向斜插过来,奔射,建奴的看家本领之一,也是万里挑一的白衣甲喇最拿手的表演。方涛心里一紧,而方富贵却本能地挡在了方涛的前面。一个黑漆漆的物事突然从天而降,在方涛面前摔得四分五裂,方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副做工考究,板材极厚的寿板。
“我操!”方涛又怒了,抬起头骂道,“老杀材,给老子送终也送个结实点儿的棺材,摔成这样老子怎么睡!”
“小混蛋!”孙承宗哈哈笑道,“给你挡箭的!”
方涛顿悟,连忙招呼方富贵带人一起将四块大板子抬起来,一起挪到了城门下面并排斜靠到城门上,十来个人都挤着钻了进去。人刚进去,挤成一团的溃兵就听到板子外面入落雨一般的“笃笃”声,四块板子一下子被射满了箭矢。
天朝的人都有这么一个传统,古代的人如此,现代依然有少数地区还是如此,那就是趁着
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替自己准备一副上等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