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道哑然失笑道:“这算怎么回事!国家都内战了,怎么还跟你们没关系?你是英王的特使,若是你们国家打起来了,万一你们国王再败了,签下的条约还作不作数啊?说到底还不是来诓咱们出兵替你们打头阵的?”
“或许这种机密我不应该在谈判的时候说出来,”德雷克无奈地耸耸肩膀道,“不过不管将来的国王是谁,我想都不会影响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因为我这一次来除了是国王陛下的要求之外,也是不列颠王国东印度公司股东们的集体呼声,要知道,在殖民地,东印度公司几乎享有跟王国差不多的权力,甚至……宣战。”
“实际上跟咱们青甸镇一样……这么多年下来,咱们有鸟过朝廷么?”张淑惠凑到刘弘道耳边低声道。
刘弘道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国内怎么就乱了?这么大海域大家忙着赚钱还来不及呢,乱什么?”
“还不是为了该死的钱!”德雷克哭丧着脸道,“说实话,不列颠的国王陛下是睿智的,可惜他让我的祖国同时参与了三场战争,除了与西班牙、法兰西开战,还支持了德意志新教的武装,所以他……没钱了!可是议会却拒绝拨款,并且要求罢免白金汉公爵,国王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富民捐款,可是依然收不到钱,最后国王陛下只能下令加税来满足军费需要……议会再次抗议……哦,国内的情况糟透了,国王和议会各自掌握了军队,他们之间很可能要爆发一场内战,我算是幸运的,被派到远东来,不用向自己的同胞开火!”(悲摧的查理一世最后怎么倒霉的不用我解释了吧?)
“实在是让人遗憾哪……”刘弘道轻轻摇头道,“照这么说的话,贵国别说在
南洋取红毛夷而代之,就算想要吞下整个印度恐怕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以为,不管贵国采用什么方式决定国策,也不管你们的设想是否有利于贵国的发展,要想达成你们这个目标必须先要让国内稳固下来再说,否则就算内战的双方都认可你们的做法,都认为你们的做法对国家有利,他们也腾不出手来给你们足够的支援……而这么大的行动如果没有国家的统一调度,根本没戏。”
“或许您说的是对的,”德雷克回答道,“我们并没有期望在短时间内驱逐荷兰人的势力,毕竟他们的海上力量太强大了,我们已经有了强大的西班牙做对手,不能再树立一个更强大的敌人。”
“这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行……”刘弘道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们打败佛朗机人需要几十年,掉过头来面对红毛夷还需要几十年,我估计,你们少说都得花费上百年的时间。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急着跟青甸镇达成盟约?要知道,就连我们都说不准大明有没有可能渡过这次劫难。”
“即使光明帝国不存在了,青甸镇的信誉还在!”德雷克微笑道,“这是所有的海上王国都明白的一点,你们有完整的研究体系,虽然你们不强大,可是却往往走在我们前面。有一个虽不强大而聪明的盟友,我想任何人都求之不得。”
“好吧,你说服我了!”刘弘道微笑道,“具体细节我会派人跟你谈,不过不要期望太大,青甸镇也有自己的利益。”
“如您所愿!”德雷克恭敬地回答道,缓缓地往外退。
“父亲!”奎斯提斯突然腼腆地开口道,“既然您几年都会在远东航行,那么我可不可以留在光明帝国,我想……”
“可以,”德
雷克想都没想道,“前提是人家可以接受你。如果想要更近一步,他必须改变信仰。”
奎斯提斯求援似的望着刘弘道。刘弘道突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倒是张淑惠在旁边掐了刘弘道一把,低声道:“虽然我看着这般自己倒贴的姑娘不舒服,可人家好歹有这个胆识跨出这一步,要知道一个白皮西夷踏上中原国土可是要冒风险的,人家都这样了,你怎么倒没胆了?是好是坏,先处着试试啊!”
刘弘道犹豫地看了张淑惠一眼,显然是在天人斗争。张淑惠见状继续道:“人家女孩儿敢爱敢恨,你怎么连个女孩儿都不如了?”
刘弘道想了想,转向奎斯提斯点头道:“好吧,欢迎你到大明做客!”
奎斯提斯先是甜甜一笑,旋即有些不满意道:“我很高兴接受您的邀请,不过因为您刚才的犹豫,让我对您的印象下降了许多,希望您以后能像一位绅士一样勇于承担,而不是要躲在女人身后靠女人帮你拿主意。”
刘弘道一窘,张淑惠已经在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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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海掌柜那本小册子的“战术指导”,方涛几个很幸运地没有磨破大腿,但是三个人的屁股照样无法幸免地悲剧了,头一天晚上在扬州府过夜的时候,三个人无一例外地都是趴在床上的,虽然天气寒冷,可是颠得红肿的屁股却给三人带来无穷无尽的“暖意”。睡觉的时候方涛和招财干脆褪掉裤子,撅着屁股在被窝外面放肆地“凉快”。好在这一趟出门三个人都是怀里揣着满当当的钱,倒也不心疼找一家上等的客栈,而店家看着三人一身甲胄和神骏的战马也以为是江南某镇派来公干的丘八,不敢坐地起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