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站起身恭敬行礼道。
金步摇微笑颔首道:“圆海先生请坐!说起
来简单得很,那就是圆海先生你有的他们没有,你能做到的他们做不到。我在留都也时常注意这些士子们写下的治国策论,翻来覆去也都只是那些轻徭役、薄赋税、修兵甲、明赏罚之类的陈词滥调,至于具体的如何去做,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圆海先生曾经走的是魏阉的路子,施政方略也与魏阉差不多少……呵呵,这不是贬低圆海先生,这些方略说起来至少比现行的要好上许多……圆海先生一旦起复,那么凭圆海先生的手段和人脉关系,哪怕只给圆海先生一个七品官儿,要不了几年也会被越级提拔;而那些士子们呢?论资排辈,想要真正走入朝堂,恐怕要等到垂垂老矣了,如此,他们还甘心让人插队?更何况抢在他们前面的不但施政方略与自己大相径庭,而且还是他们素来瞧不起的人,他们甘心么?”
阮大铖恍然,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那阮某该如何去做?时下局势,阮某已经被逼到墙角了,若不反击……咳!若是反击,则骂名更甚,两难哪!”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金步摇微笑道,“看在圆海先生这么多绫罗绸缎的面子上,我就直说了吧!他们不是攻讦圆海先生广纳歌妓、声色犬马么?那圆海先生照样继续纳好了!只不过纳来的歌妓切不可放到自家府上,不妨安排个别院安置……”
阮大铖为难道:“不会吧?阮某已经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了,如今还要广纳歌妓,就算这画舫开下来也是被人非议到极点了……”
“不妨,”金步摇解释道,“常人都以为,广蓄歌妓一为自己享乐,二为赚取钱财,若是圆海先生反其道而行之,则风评就会好许多了!”
“如何反其道而行?本来阮某想开的这家画舫就没抱着赚
钱的心思,如今还要反其道而行,是不是打算请那些文人士子免费来画舫风花雪月?那金老板准备让阮某贴进多少银子?”
“圆海先生怎么还念叨那些士子!”金步摇苦笑道,“事情到这个地步,那些士子连公揭都贴得满大街都是了,你们之间还有化解的余地么?依拙见,与其费尽心思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不如干脆大耳刮子抽过去,越响越好!反正民间对这些士子的态度也不一,只要圆海先生能够让百姓认可你,那么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老百姓过不去!他们想把你搞臭,那么就利用百姓把他们搞臭!”
“难道是施舍粥米?这……江南一地还算物阜民丰,寻常百姓只要稍微肯花点力气就能进那些士绅的作坊里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来做,施粥米的话……穷苦人虽多,却没什么场面……何况让这些红姑去施舍,人家愿不愿意来还是两说……”阮大铖皱眉道,“若是再有人借题发挥,那岂不是更糟?”
金步摇笑道:“圆海先生,做善事未必只有施粥米这一条吧?这些红姑们既然挖过来了,就得发挥她们的作用。圆海先生自家的茶楼酒肆不少,不妨让这些红姑们抱着瑶琴琵琶去圆海先生自家的铺子里弹唱,门口摆上一只箱子,前来听曲儿的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一文两文不嫌少,十两八两不嫌多;每天日暮的时候这些箱子当众打开清点,然后登记造册,留都寺庙众多,圆海先生完全可以委托寺庙的大师们帮忙布施,若是银两较多,圆海先生也可以分出一部分捐资军饷,替朝廷解忧……想来那些青楼出身的女子们既然已经被圆海先生买下,那么圆海先生让她们做善事,她们又有什么不答应的?名声总强过倚门卖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