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废黜,软禁至气死)一样乖乖地滚到一边去,是不是?不知道刘侯爷心中下一位皇帝人选是谁,福王?桂王?还是襄王?
”
“臣万死!”刘泽深俯首及地道,“万岁自即位以来,夙夜忧叹,勤勉朝政,可为人君楷模。刘氏外姓,不敢妄言废立。”
“你们刘家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还说不敢妄言!”朱由检咆哮道,“前些日子还上表,口口声声不插手朝政,现在倒好,直接把手伸进朕的边军去了,还是宣、大的边军!京师的北大门!好!很好!有点儿路子的都知道你们刘家跟朵颜三卫有那么点儿姻亲关系,朕是不是可以这样以为,将来有那么一天你们刘家过得不如意了,草原的骑兵就直接从宣大进京了?要不,你们刘家再加把劲,把朕的关宁铁骑一块儿收买过去?这么一来,山海关也姓刘了……”
刘泽深额头贴着地面,丝毫不动,口中冷静道:“臣何敢‘收买’?去年朝廷剿匪粮饷和辽东军饷花费一百五十余万两,万岁拨付内孥四十万两,户部拨付一百一十三万两,可除了关宁铁骑拿的是六成饷之外,其余兵马最高的不过三成饷,最少兵丁一文钱都没有拿到。一百五十余万两出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百二十万两,等到了各路督师手中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百万两,到了各路总兵手上时,加起来还不足七十万两!这还是建立在辽东有大军屯田的基础之上!少数将官为了保持士气,居然纵兵掠劫,所过之处百姓深受其害!臣如此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卢大人虽然收了臣的全额粮饷,可却又拿出了过半的钱粮安抚流民,如此下来,宣大两镇的天雄军依然只能拿半饷!臣有一本,乃是朝廷历年饷银拨付之后的去向,请万岁明察!”说罢,从左边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疏,恭敬地托过头顶。
朱由检皱了皱眉头,朝站在旁边的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王承恩会意,走下来替朱
由检接过奏疏,送到了朱由检的案头。朱由检打开奏疏细看一阵,脸色立刻阴晴不定起来。过了一会儿,抬头问王承恩道:“这些事儿你都知道?”
王承恩吃了一惊,连忙躬身道:“回万岁的话,这事儿骆大人正查着,据说有了点儿眉目。只是骆大人如今坐镇天津,调度起来有些不方便……”
听了王承恩的解释,朱由检的脸色照样好不到哪儿去,冷哼一声道:“这个骆养性!锦衣卫的消息居然还没有一个外藩侯灵通!”
王承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朝刘泽深看了一眼,有看了朱由检一眼,心道:我的爷,这些事儿能都告诉您么!文官儿靠军饷拿捏武官这已经是上百年的老规矩了,骆养性若是说出来,还不得被文官们挤兑死了?可想归想,话还是要说全了,当下只得道:“万岁,奴婢也就是猜一猜,万岁您可千万别生气。青甸侯身在朝堂之外,所谓旁观者清,自然看得明白些;骆镇抚在朝堂之内,他要考虑的则是朝廷的根基,若是这么多大员一起案发,这朝堂……”
朱由检的脸色更难看了,可是他没有责怪王承恩,却冷着脸朝刘泽深道:“看来,我这个当皇帝的还不如一个当侯爷的了!”
站在东暖阁大门外的一干人听到朱由检的话,立刻觉得周身汗毛倒竖。里面的这位爷别的不可怕,哪怕站在原地咆哮,哪怕掀桌子摔东西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种冷静,这种冷静之后,必定回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腥风血雨。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内心快意的人,毕竟关于青甸镇的种种秘闻一直是压在所有文臣头顶的一座大山,“清君侧”三个字一旦亮出来,不管结局如何,总要有文官来挨刀子当替死鬼:唉!太祖皇帝和成祖皇帝留下的密诏到底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