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曾做那始乱终弃的事
,否则香君这辈子连个知己都没了!”
朝云脸色黯了下来,叹息一声道:“好歹你还能左右自己的婚事,我却不能了……”
刘弘道连忙笑道:“何必再谈这个?香君,你方才说吴应箕与苏松巡抚祁彪佳一定会吵起来,这是为何?”
李香君敛住笑容说道:“祁大人为人耿介,办事最喜脚踏实地,也只从利国利民出发,从来不讲党争私情,官声极佳,故而在阮大铖一事上,祁大人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浙党又不是东林出身,自然不会因此而买了东林的帐;吴应箕则不然,虽然经纶满腹,可惜了不曾有过治理地方的经验,大道理不少,能用的不多。两人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直脾气,不吵起来就怪了。吴伟业和钱谦益更是自恃身份,断然不会搅和进来,不是他们吵又是谁吵?”
“龚鼎孳呢?”刘弘道笑问道,“龚鼎孳也是说得上话的!”
“此人最可恶!”李香君有些不忿道,“重孝在身还流连烟花,让他谈忠义,还不如洗干净耳朵听曲儿呢!”
朝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香君姐姐嘴下也是不饶人的!”
刘弘道笑道:“你们第一次见面,香君已经很克制了!要知道,柳如是和卞玉京可都是香君的闺蜜,可私下里她还能照样编排钱谦益和吴伟业的不是呢,刻薄得我都受不了!”
“去!”李香君斥道,“我是有事说事,哪像你,做什么都怕得罪人,生怕给你们刘家惹麻烦!”
刘弘道无奈道:“青甸镇的麻烦还少么?不低调点能行?”
话音刚落,楼下果然吵吵起来。
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道:“此事断然不可!想不到东林士人已经狭隘到如此地步,抱歉,本官
没兴趣参与,告辞!”
“哼!祁大人,亏你一直以正直之士自诩,岂不知国只首要,乃是大义为先么?阮大铖乃是阉党余孽,如今他又在南京兴风作浪,难道要等他再次执政之后咱们再重蹈当年覆辙不成?”
“亏你们还说得出口!阮大铖当年为什么投靠魏阉你们怎么不说?魏阉本来与你们相安无事,结果你们怎么做的?虽然说魏阉身为内侍干预朝政实属不对,可是天启初年是他自己跳出来干预的么?还不是天启爷自己撂的挑子!知道天启爷为什么撂挑子么?你们东林把持内阁,天启爷想办点儿事儿还得求你们!先帝憋屈啊!好吧,回宫当木匠了你们又不让,硬是把被你们架空了的天启爷天天请出来上朝!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天启爷的感受!魏阉一开始也只是替天启爷传话跑腿的,你们怎么做的,魏阉不过替天启爷说了几句话,你们又是‘祖训’又是谋逆的把人家往死路上逼!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架空了先帝,就算当场诛杀了魏阉,还会有李阉、赵阉再出来!根子在你们身上!党同伐异就是你们开的好头!叶向高执政失德,辽东吃败仗,西北逆贼更是久剿不宁,被浙党挤了下去,结果呢?那个赵南星是你们东林人吧?考评的时候,凡事不听你们东林话的,一概免斥,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倒向了魏阉?你们倒是说说,事端是不是你们先挑起来了?党争是不是你们先搞起来的?还倒打一耙!不就是为了把持朝政么?还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藉口!”
“砰!”显然有人拍了桌子,“祁大人,你可是要替魏阉翻案?苏州城外江堤上的合葬墓还在呢,祁大人就不怕苏州百姓扒了你这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