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旦旦地回答,旋即试探地问道,“阿姐,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贵重?难道不是
蒙汗药?”
“能还会几车来!”金步摇没好气地回答道,“蒙汗药算什么东西?味儿那么重,除了没经过事儿的雏儿闻不出来,是个江湖人都不会上当!这十来个纸包里面什么玩意儿都有,而且都是无色无味,连银针也试不出来的上等货色!光是这一包,这么点下去下去能撂翻一个营的兵马!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还有更下流的东西……亏得老娘开妓寨的时候见识过一些……”
方涛顿时了然,当下讪讪地说道:“阿姐的见识果然比我这个跑堂的强多了……既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扔了算了……”
金步摇眼睛又是一瞪:“你傻啊?你不算计人家,人家早晚要算计你!如今咱们刚刚有了点家业,连根基都没扎稳,一个风浪就足够咱们全军覆没了,不留着点儿后手能行么?这东西充公了,我管着,救命的时候再派用场!”
“好!好!”方涛答应得有些狼狈。
金步摇继续叮嘱道:“不过我可得警告你,下药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对方正大光明地上门踢场子,咱们就得正大光明地见招拆招,可不准用这个!至少咱们不能先用!”
“如果人家用这一手呢?”
“明知故问!”金步摇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知道人家要用这一手,咱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抢在前面撂翻他!”
还是要咱们先动手啊?方涛被金步摇的女人逻辑完全弄傻了,到底是先下药还是后下药?
金步摇看着方涛迷惘的神色,奸诈地解释道:“阿弟啊……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就行,其他你别管……这个叫什么来着?最终解释权……”
方涛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接淌,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姐,自打咱们认识以来,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
“没啊!你小子挺老实……”金步摇下意识地回答道,突然变得一脸警惕,“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方涛擦擦脑门上的汗,舒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我只不过确定一下我最近是不是安全的……”
“你找死!”金步摇当场暴走,直接朝方涛扑了过来。方涛连忙一避,指着桌上的面团道:“再不动手今天就得赔人家银子了!”
“哼!”金步摇悻悻地放过方涛,拿了剪刀在已经做好的糕点上铰出花式,放进蒸笼。
等到第一批糕点发货的之后,冒襄才晃晃悠悠地起了床。宿醉的滋味放在谁身上斗不会好受,冒襄发白的嘴唇直接说明了此刻的他不但胃里翻江倒海,而且头疼异常。
方涛发现之后,连忙在厨下将就着做米糕的糯米粉,调了些牛乳做了一碗糯米糊。胃里翻江倒海的冒襄本来一想到吃东西就直犯呕,可当清香扑鼻的牛乳糯米糊摆在面前的时候,也忍不住食指大动,一碗下肚,人果然舒服了许多。休息了一会儿,方涛就替冒襄端来了洗漱的面盆毛巾。
草草盥洗之后的冒襄精神好了一些,起身向方涛拱手道:“昨日失态了,方兄弟见笑!”
方涛呵呵笑道:“哪里的话!都说他乡遇故知,能够在南京城碰倒冒公子,自然是缘分,哪里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冒公子能在这个小院里失态一回,也说明冒公子不在乎在下的出身,没把在下当个外人不是?”
冒襄点头笑道:“方兄弟说得在理!”说罢拱手行了一礼,又道:“在这儿能吃到上好的家乡口味,日后还少不得叨扰!在下还要回去拾掇一番会会文友,暂且别过!”
方涛亦是还礼道:“欢迎之至!”将冒襄送到门外,直到冒襄的马车转过街口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