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公子总要跟香君说清楚的……”
刘弘道一怔,旋即爽然若失道:“不用了,有些事,说出来还不如不说。香君是个好姑娘,应该自由自在地去飞,青甸镇是个大囚笼,我不能太自私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冷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众人一时都傻了。
“香君姑娘……”刘弘道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道,“我……”
李香君冷着脸道:“你什么你?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你们青甸镇刘家排场大,容不下我这只小麻雀?”
刘弘道脸色一红,尴尬地朝一脸暧昧的郑芝龙道:“郑龙头,抱歉……这个……”
郑芝龙立刻反应过来,大度道:“刘公子且去办事,我在此听琴。”
刘弘道这才起身拱手道了歉走到李香君面前拱了拱手道:“香君姑娘,借一步说话……”
李香君脸色稍稍好转,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刘弘道如小厮一般在李大娘的轻笑声中跟了出去。辗转来到一间精巧别致的包间,李香君直接转了进去,刘弘道也跟着进去把门关好。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藉口!”李香君的语气相当不善。
刘弘道心里却微微有些轻松下来,若是人家根本不听你解释,那就根本不会和你在这么一个地方独处。既然肯让咱开口,那什么事都好办了。“去年,我大哥的正妻亡故了……”刘弘道斟酌了一下词句,低声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香君没好气地回答道,“一个被人双手推出门外的歌妓罢了,有什么资格听堂堂大明侯爷家的掌故秘闻?”
刘弘道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大嫂是兀良哈部汗王的一个郡主,因为看到
了不该看的东西,直接被处死……”
李香君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盯着刘弘道。
“刘家的封地是青甸镇周围二百里,闲杂人一进入这个区域,要么被劝走,要么就地格杀……不论是谁,就算是当今万岁去了,若是强闯,我父亲也可以请出太祖、成祖皇帝的遗诏直接行废立之事……”
李香君一下子重重地坐在凳子上,惊骇道:“难道……官场上的传说是真的?”
“真的!”刘弘道点点头道,“不但是真的,而且比传说更离谱。别的官宦世家的子嗣恨不得你挣我夺继承父辈的爵禄,唯独咱们刘家,当儿子的知道这些机密之后,全都唯恐避之不及……你是一个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做男人的附庸,可是,青甸镇历代的规矩在那儿,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却是为了守住天大的秘密,我们也没办法……我二嫂自打嫁进青甸镇,整整六年都没机会踏出内宅一步……”
李香君没有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残酷的地方,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到底要守住什么秘密……”
“不能说……”刘弘道微微地摇了摇头。
李香君咬了咬嘴唇,艰难道:“妻,我不敢指望;妾,恐怕也不行;难道我做个外室的资格也没有?”
刘弘道闭上眼睛说道:“我族叔观星四十载,三年前说……大明气数将尽……刘氏宗族已经着手准备避祸海外……你愿意去海外当蛮夷?从泉州出海往南近万里的海岛,就连太阳都不是挂在南边而是挂在北边的……”
李香君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严肃地问道:“身为大明侯爵,为何不共赴国难反而想着避祸海外?天底下还有你们这样的臣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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