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将军密谈过后的田雨,只觉得自己迄今为止的所有猜测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原本以为陈府是在新帝继位之前便与长公主有所勾结,目的便是扶长公主上位。
但现在看来陈府决定投倒向长公主一方的原因是,陈将军早就发现了长公主身上不老之事。
于这样一个政治家而言,他选择的不过是更为诡异的那一方。
所以长公主便是这个系列人物中的第三位长命女吗?
如果她即是长命女,那一切都变得玩味了起来。
这样一个人在朝堂之中混迹数年,甚至田雨都不能确定她一定是先帝所出,她忽然盯上了景,难道背后不会有其他的目的?
田雨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在长公主的手腕之下,她既然答应,那陈家自然会保全。
可是现在看来她想要的并不是那个皇位。
她如此步步为营接近神府的目的,恐怕是自己。
田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被随意摆弄的棋子,她极难想通这个副本之中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与陈将军的大军一起,田雨踏上了回到上京的路途。
若是想不明白,那便不想;若是实力不够,那做了也是自寻死路。
在田雨的观念里,既然别人想从自己这里有所求,那自己也能反过来与之进行交易。
大军已然靠近上京城外时,田雨独自驾马提前入城回到了府中。
在府中早已忧愁多日的丽夫人见田雨归来,气不打一处来,上来便是拧起了她的耳朵。
如果没记错,这是景的身体从小到大第一次挨了丽夫人的打。
“当初离家时你便说好最多二十日便返家!如今将近一月已过去!”
丽夫人气急了,这段日子心中既是担忧又是害怕。
田雨挨了打,赶忙认错,一低头眼泪便哗哗直流。
“我本就想早日归来,可谁知即将返程之时,听闻父亲的大军已至了吕水河畔……”
丽夫人气急,田雨出门时给的解释是自己想外出散心几日。
一个女儿家怎可在这样的世道独自外出?
丽夫人当然是不肯同意,可谁知田雨先斩后奏,为了女儿与陈府的安定,丽夫人也只好将此事瞒下。
现在忽然听说女儿竟在吕水河畔遇见了自家丈夫并与其一同归来,心中的气散下去几分。
坐下喝了口茶,稍微平息了心中的怒气,丽夫人问道:“你父亲可还好?”
“好,”田雨也坐下将自己在军中所见一一讲给丽夫人听,“这次见了父亲……”
等到说完,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脱身。
不料丽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那祠堂你也去跪着吧。”
田雨入了祠堂,正悲苦着自己这一番也算是倒了霉,结果却看见已经有一道身影跪在了祠堂之中。
“二哥,”田雨跪在了陈盛和身边,“你一个已经入了翰林的人,这又是闯了什么祸事?”
陈盛和不搭理田雨,反而道:“你这些日子跑出家门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陈盛和此人心窍之敏锐早就在田雨的预料之中。
纵使府中都以为她是因病去了庄子,但陈盛和恐怕早已察觉她是离家。
两人百无聊赖,在祠堂中斗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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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将军班师回朝的消息引发上京广泛讨论。
这一下子,陈家平叛的功劳之高,皇帝也极难找到借口在这个节骨眼对其进行处置。
陈府这一下子又变得热络起来,在来往不断的拜帖之中,田雨再次接到了长公主的召见。
这一次长公主看着田雨,她那张笑脸总让她觉得别有深意。
“听闻你在吕水河畔见了你的父亲?”
此言一出,田雨心知自己的动向,只怕从未瞒过她的眼睛。
“是。”她也不打算隐瞒,干脆利落承认了。
“今年中秋一过便到了选秀的日子,我曾听闻你不愿入宫,不知现下是何感想?”长公主这话说的极为巧妙,又像是在威胁。
“臣女无才无德,入宫自然不能好好的侍奉皇帝。”
长公主继续问:“那你又该当如何呢?”
“臣女年幼,婚嫁之事此时思索未免太早,只愿在家中好好侍奉父母左右。”田雨答得是滴水不漏。
“我想着陈家既然早晚都得送个女子入宫,若是你去,自然能够更好的助本宫一臂之力。”
长公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似乎一直在和田雨打着太极。
深吸一口气,田雨决定开大。
“若是长公主真有什么事需要臣女替您完成,那直说便可。”
“真是干脆啊……”长公主笑得开怀许多。
“陈家嫡女陈盛景自小性子柔和,老师曾评价你:空有文采而气魄不足。”
“若是从前的你,我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只是去岁春日,你身上似乎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
长公主此时已经不再笑了,她的面色难得变得严肃起来,望向田雨的眼神中像是直直射出两把刀子。
田雨感觉如果自己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