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你们故意这么说,都是为了陷害本宫。”
皇后不明白,和何珍儿为何会这样恨她。为了算计她,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即便母亲对她下手,让她不能生育。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家也还盼着她能得宠,好为家族争取利益。
宫里没有生育的嫔妃不知道有多少,怎么不见她们这般要死要活。母亲当真是替她挑了个好人,让她此时进退两难。
何昭仪讽刺道,“害人者人恒害之,你把我当作棋子随意摆弄的时候,却忘了棋子也能有翻身的一天。”
“原本我可以直接要了你的性命,只是我觉得死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你猜猜,除了我之外,今日之事都还有谁的手笔?”
“你用来羞辱季贵妃的那个宫女,是叫含露对吧?”
“我告诉你,她能背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两家茶水哪够喝啊,你那么折磨她,玉嫔私底下也没少给她好处。”
“她们原本给您安排的是个太监来着,是我将计就计把大皇子给弄了来。”
“可惜啊,合欢散的药量,还是下得有些轻了。不然今夜这场面,该更好看才对。”
何珍儿仰天大笑,透着一股大仇得报的痛快,还有解脱。
要不是皇后母女,为了一己之私,非要她入宫,她也不会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夜夜都不得安宁。
皇后在意皇帝对她的看法,她便将皇后的真面目,摊在太阳底下,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皇后为了大皇子殚精竭虑,她便要让这份母子之情染上尘埃。让她们母子每见一次,就想起今晚的事情,永远都不能释怀。
安妃因为皇后的缘故,私下欺辱践踏她,玉嫔仗着自己的出身,表面上天真单纯,实则肆意嘲讽羞辱。
她就是要这后宫乱作一团,皇上是真被蒙在鼓里也好,还是装作被蒙在鼓里也好。有她今天这番话,想故作不知都不行了。
害了她们的人,她都已经报复回来,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多出来的那些,就当是她给季贵妃的回报。
当初她重病在床的时候,也只有季贵妃几次过来探望,不让人克扣她的分例。
虽然是因为季贵妃初掌宫权,不圆落人话柄的缘故。但论迹不论心,她既承了这份儿情,总归是要报答一二。
天下至尊的皇帝,偏偏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付出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那颗真心。
就是不知道,赵琚辛苦半生后,最后发现仍旧是竹篮打水,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鲜血从口中涌出,何珍儿跌倒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粉蓝扑上去,手足无措的用丝帕替何珍儿擦拭嘴边的血迹,但擦的不如她吐的多。
“姑娘,您撑住,不要睡!”
“皇上,求您救救她吧,她才二十岁,走到这步都是被人给逼的!”
赵琚冷声道,“给她看看,今日之事谜团甚多。事情没查清楚前,朕不许她死得这样容易。”
韩太医和刘太医上前查过何珍儿的情况,眼神交流之后,都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
“回禀皇上,何昭仪长久以来郁结于心,本就身患绝症。又因为用了太多合欢散,患上了严重的心疾。即便好好调养,最多也还只有三月的阳寿。”
“这病最忌讳劳累受凉,还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何昭仪全都犯了,且毫无求生的欲望。”
“微臣无能,即便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抵不住何昭仪一心求死。”
赵琚厌恶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一脚将粉蓝踢开,“既然救不了,那便趁她还有一口气,丢去山上喂狼。”
“主子没了,宫女还在。将她拉下去,事情交代清楚前,不准她死。”
“是,”高程一挥手,暗处立刻上前两个太监,将粉蓝的嘴堵住,飞快的拖了下去。
皇后期盼的望着赵琚,“皇上都听到了,都是她们在算计臣妾,臣妾虽为皇后,但也防不住这么多人。”
“恳请皇上替臣妾母子主持公道!”
赵琚覆手而立,并未如皇后想的那样,将她扶起安慰。而是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牌匾,
“闹了一晚上,朕也乏了。皇后身上有伤,经不得凉风。夏至之前,就不要出门了。”
“其余一干人等,都处置了。”
说完这句,赵琚抬脚就往外走,对身后那些宫女太监求饶之声充耳不闻。
“皇上!”
皇后伸手想要抓住赵琚的衣裳,却连衣角都没有碰到。眼睁睁看着赵琚,毫不留情的离开,低头落下一串珠泪。
高程的动作很快,那些被定了死罪的奴才,不过几息便被拖了下去,会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季寒苏走到皇后面前,心里却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青萍满护在皇后身前,是恨意的看着季寒苏,都是这个女人,不然皇上不会这样对皇后娘娘。
皇后轻轻将青萍推开,抬头看向季寒苏,“你想看本宫的笑话,已经看到了,满意吗?”
“当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