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罚过她了,这会儿又让人来带走她的宫女,一定是有人挑唆的!
想到这里,安妃鼻子就发酸。以前她犯了错,赵琚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只会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对旧人拿出度量。
来宝横跨了一步,挡住安妃去路,恭敬道,
“奴才不敢说谎,这的确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走之前才吩咐过,您有恙在身,不宜出门,还请娘娘不要让奴才为难。”
“你也要和本宫过不去?”
安妃停下脚步,横眉怒目的盯着来宝。
来宝委屈道,“娘娘要这么说,那奴才也太委屈了。您是公主生母,得皇上宠爱多年,位分又这么尊贵。”
“奴才算是什么东西,哪儿敢与两样过不去?实在是皇上吩咐下来,奴才不敢不听从,还请娘娘体谅。”
见安妃没说话,应是听进去了,来宝趁热打铁道,
“恕奴才多嘴,皇上这么说,也是为了顾全您的面子。再说皇上既然已经下旨,绝不会轻易更改。”
“浣衣局虽然辛苦,但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
“您这时候过去求情,皇上心里的火还没消完,真命人赏知香姑娘一顿板子,或者鞭刑,那才真是要了命了。”
“奴才也是为您着想,毕竟离年节也没几天了。您等皇上消了气,做个好时机,到时候再劝上两句,不就能让人回来了吗?”
安妃委屈的坐回凳子上,拉着知香的手,承诺道,
“本宫会让人替你打点妥当,也会让人每隔几天,就去看你给你送东西。”
“你暂且忍耐几日,本宫寻到机会,就向皇上求情,让你早点回来。”
知香哭着点头,“奴婢知道,是奴婢自己做错了事,皇上责罚是理所应当的。”
“娘娘不用担心,浣衣局有那么多人,不都一样过吗。何况就只有三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她知道自己这是非去不可了。不止安妃不信,她也不愿相信,皇上会责罚她打娘娘的脸。
可事实就是如此,皇上变了......
安妃抱着知香,哭得昏天黑地的,主仆两个都成了泪人。
橘香刚才在照顾公主,听到消息赶紧过来。一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也伤心的抹着眼泪。
她家娘娘不止是哭未来三个月的分离,更是在哭住进这太安宫后,受到的那些委屈。
..............
安妃身子不适,贴身宫女被罚的消息,很快就传得阖宫都是。
除了丽嫔等依附于她的嫔妃,心有顾虑之外,各宫嫔妃都眉飞色舞的派人出去打探,想知道里头到底藏着什么文章。
无奈御前的人都只有一张嘴,知香自己也不会说实话,安妃的亲信心腹,就更不会替他们解惑。
皇后等琢磨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测是安妃哪里做错了,得罪了皇帝,才被他敲打。
不过虽不知内情,但却是件实实在在的好事。
其余嫔妃鼓起劲儿来,想要趁这个空档,多分几日恩宠。
舒嫔立马准备了一碟枣泥糕,准备去赵琚面前献殷勤。
谁知刚到勤政殿门口,就撞见提着食盒过来的谭美人。舒嫔心里的火热,顿时被殿外的寒风吹凉了大半。
得,这会儿再有什么打算,也都只能是打算了......
“臣妾参见舒嫔娘娘。”
“起来吧。”
舒嫔阴阳怪气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含翠殿那么偏僻的地方,竟也来得这么快。”
谭美人笑道,“舒嫔娘娘真会说笑,臣妾哪里是消息灵通,不过是久不见天颜。想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正好新做了碟点心,想让皇上指点一番。没想到竟有幸和娘娘在这里相遇,还真是有缘。”
“不过听娘娘刚才所说,臣妾也十分好奇,您说的灵通是什么意思啊?”
“皇上皇后又不在这里,你装模作样给谁看?这会儿宫里都已经传遍了,你说你不知道,当本宫傻吗,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可惜啊,不得宠终究是不得宠,你做得再多,皇上也不会喜欢。”
前两天皇后才安排了她给皇上伺候笔墨,这会儿来说自己久不见天颜。王府那么多女人,就她最会撒谎。
面对舒嫔的恶言恶语,谭美人不仅没有显露出半分不悦,还有心情对着舒嫔莞尔一笑。
“娘娘对臣妾的误会如此深,想来定是臣妾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惹娘娘不开心了。”
“臣妾在这里给娘娘赔罪,还请娘娘明示。臣妾蒲柳之姿,能有幸被封为美人,已经是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其他。”
“只是身为妃妾,关心爱重皇上,乃是嫔妃应尽的本分。只要皇上没嫌臣妾多事,这点心该送的还是要送。”
“舒嫔娘娘,您说是吗?”
谭美人目光聚焦在舒嫔宫女手里提着的食盒上,笑容戏谑别有深意。
她日日在椒房殿奉承,就算她含沙射影,舒嫔抓不到她的把柄,又能拿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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