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好,留下来用了晚饭才走。
入夜,三爷乘招宝睡熟之际起身来到书房。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吴名进去跪下,开始禀报事情,结果只禀报到一半,心窝就被踹了一脚。
“你查了一天就查了这些回来?”徐正勃然大怒,要不是看他不住揉着胸口的份上,真想再给他一脚,没用的东西。
吴名揉着胸口真怕他再来一脚,就地滚到门口,跪的离他几丈远,才敢接着禀报:“小的带人虽然没有抓到二皇子,可小的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徐正哼了声:“什么地方?”
“大华寺。”
徐正在心里呵呵两声,二皇子这是打算重操旧业啊,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二皇子曾经跟一个江湖骗子学了不少坑蒙拐骗的本事,最喜欢干的事将自己的头发剃光,跑到寺庙里混吃混喝,念了几天经便以大法师自居,到处给人讲经、作法事、骗钱,而且那些善男信女还都特别信奉他,可见坑蒙拐骗的水平只增不降。
按说你堂堂一个皇子不去做正事,非要跑到寺庙里当假和尚,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坑蒙拐骗,成天没个正经,言行早就将皇家的脸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前阵子官府派兵抓他,屡屡给他遛掉,这次……呵,看他还能往哪蹦跶,
徐正走到案后,执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行字,折好纸装进信封里用火漆封好,让吴名火速送走。
招宝睡的甚熟,自然不知身旁的人离开过,睡到半夜口渴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朝旁边摸去,空荡荡的无人,心里咯噔一下坐起来,这时听到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最后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直到床边。
“爷……”她低低唤了一声,想说深更半夜您不睡觉去哪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自认缺乏勇气,也没资格。
“怎的在这坐着,是不是被我吵醒的?”他问。
招宝摇了摇头:“不是,我口渴想喝水,醒来看你不在,刚坐起来,您就回来了。”
他二话没说,转身给她倒来一杯水。
招宝感动,一杯热水喝下去,不止身暖,心更暖。
二人相继睡下,招宝习惯性地钻进他怀里,红扑扑的脸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轻声哼了哼,闭上眼睛没多会就睡着了,一夜到亮,睡得又香又甜。
早饭时分,老夫人差人叫三爷立刻回去,说是昨晚二姨娘不慎落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嘴里一直喊着三爷,看样子快不行了。
徐正连早饭都没吃完就走了,招宝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看他坐上马车,直到马车走远,才转身进屋。
他这一走,她便没了胃口,叫小玉将没吃完的早膳撤走,怏怏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昨日暴阴,今日暴晴,一点风丝都没有,招宝舒服地晒着太阳,尽量不去想三爷和他的女人们,眯了眯眼,想到一个好玩的可以打发这空虚无聊的时间。
她想到的好玩的无非就是打马吊牌,这项游戏是她最近新学的,教会她的人是隔三差五来给她授课的女先生,连三爷都不知道呢。她学会了便教会小玉,小玉再教会其他人,闲来无事时,她便带着下人打牌。
反正这里是别院,规矩没府里多,又没人管,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宅院里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玉很快就将人叫齐了,招宝一开始打的还好,可不知怎的,突然一阵心绪不宁,一张牌出错,输了。
接着又打了几圈,都是她一个人输,打到最后越打越没劲,干脆撂牌不打了,起身活动几下,准备出去走走,不想一只脚还没跨出院子,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下了。
“三爷吩咐,姨娘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院子,不得出院门。”守卫面无表情道。
招宝莫名地眨眨眼,转首看小玉:“我被软禁了?”
小玉摇摇头表示不知,见姨娘朝她使眼色,立刻反应过来,赶紧跑进屋里拿了一只钱袋出来,正要行使贿赂,余光里撇见许管家走过来,连忙收起钱袋藏好,站到姨娘身后不动了。
许管家来的正好,招宝正有事问她。
就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不等她开口,许管家行过礼道:“姨娘,这两日外面不大太平,三爷说您快要临产了,为了安全起见,哪也不能去。”
招宝眯了眯眼睛:“这两日外面怎么了?”
“老奴昨日看见一个和尚在围墙外面转悠,看着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可不就是前阵子官府贴告示要抓的大坏蛋么,于是老奴就禀告了三爷。”许管家也不怕告诉她,直接说了,抬眼一看,她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
“不是说他被抓起来了吗?”
许管家垂下眼:“抓起来也能逃出来。”
招宝不语了,转身回屋,屁股刚挨到椅子,小玉就将参汤端到了她手边。
“姨娘,您喝口参汤压压惊。”
招宝确实需要压压惊,赶紧端起参汤喝了起来,因为烫,并不能一下子畅快地饮完,小口小口喝的一点都不压惊,喝了等于没喝。
“小玉,今晚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宵好门窗,免得那贼人又进来。”她放下碗道。
“放心吧姨娘,奴婢一定会宵好门窗,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