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晚没想到江暮沉会这么问她,更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句话,江暮沉竟然会对着她笑。
自从上次在酒吧外坐上他的车,她就成了他身边的女人。
一个多月时间过去,这是她第五次见他。
每次见他都是在酒店房间,每次都只有两个小时。
她从来没见他笑过。
可是他此刻的笑却让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他今天是生气的,从床上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此刻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她骤然意识到自己越了界,安静许久,才终于低声回答道——
“如果是我,我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
闻言,江暮沉滑动在她眼角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收回了手,穿戴完毕,头也不回地离开。
徐念晚听着房门口传来“砰”的一声,才终于又一次回到床上。
她知道他是什么人,她也会偷偷在网上搜索他的相关消息,她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来来去去,也知道女人的保质期对他而言,很短,有的甚至只有一两天。
她好像成了例外。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敢问。
跟他身边从前有过的那些女人相比,她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她也从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不到十分钟,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入账信息。
他很大方。
每次事后,她总能收到超出自己预期的数目。
这就够了。
……
离开酒店,江暮沉沉默地驾车,竟不知不觉开到了姜晚宁楼下。
抬头看时,依稀可以分辨出从她的窗户透出来的灯光。
她屋子里的所有家居摆设都是他亲力亲为完成,他知道他亲手挑选的灯具能透出什么样的光线。
可是最开始,她几乎是不开灯的。
她总是长时间地让自己陷在黑暗之中,仿佛她的世界就是没有光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接受了,适应了,终于一点点恢复了常人的生活状态。
可是和他之间,却一天比一天疏远、冷淡。
恰如此刻,他就坐在她楼下,却几乎没有了上楼去见她的心思。
因为知道即便见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日复一日的关心、怜惜对她而言,早已不是人生的必需。
而她也只会一天天地试图将他推离,让他去过正常的人生。
可是,他还有可能拥有正常的人生吗?
江暮沉的车在姜晚宁楼下停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谭思溢的电话打过来,将他吵醒。
听到他所在的位置,谭思溢很快赶到,坐进驾驶座,开车送他回住处冲凉换衣服。
眼看着江暮沉上楼,谭思溢在车里静坐许久,才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江总。”电话接通,他低低喊了一声,“江先生状态不太好,在姜小姐楼下坐了一整夜。”
江北恒只在电话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
自从离婚案进入排期流程,棠许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外界对她的口诛笔伐没一段时间也就消停了,毕竟每天新鲜事那么多,没有人愿意在一桩旧闻上浪费太多的关注力。
进入五月,大家对社交八卦的关注就成功被另一桩豪门绯闻占据。
起因是江城豪门千金齐明逸所在的乐团来淮市演出,作为全球巡演的首站,演出在淮市大获成功,得到了极高的关注度。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拍到了燕时予前往观演的照片,还有人拍到了燕时予为齐明逸送上的预祝演出成功的花篮……
几张图片在网络上翻来覆去地传播,被各方媒体大肆报道,一时间,两个城市两大豪门世家即将联姻的消息甚嚣尘上。
人们津津乐道,有人讨论男才女貌,有人叹息豪门婚姻,还有人关注两大家族日后的发展趋势。
这样的新闻热潮之中,棠许倒是一如既往,每天上班、学习、加班,偶尔还要跟行业前辈见面取经,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晚上,她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点,回家的路上想起明天还有个饭局,便临时给酒庄老板打电话订了一箱酒,自己顺路去取。
没想到在酒庄却意外见到了自斟自饮的段思危。
段思危见到她,立刻预约且八卦地挑起了眉,“哟,我没看错吧,江……哦不,或许应该称棠小姐更合适。棠小姐是来这里堵人的吗?”
“段先生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边喝酒?”棠许没理会他的问题,只是问了一句。
“被人放鸽子了呗。”段思危笑着睨了她一眼,说,“你猜放我鸽子的那个人是谁?他又是为什么放我鸽子?”
他这个问题实在问得太明显,棠许想不知道答案都难。
“段先生这样的人,对方也放鸽子的话,想必是有更重要的事了。”棠许说,“既然是朋友,想来段先生也是不会在意的。”
段思危听得直皱眉,“你这样聊天可就没意思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过来坐坐呗。”
棠许其实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