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晚宁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瞬间,就看到了沙发里坐着的江暮沉。
自前些日子的争执过后,姜晚宁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没想到今天遇见棠许之后,又见到他,仿佛是天意。
沙发里,江暮沉缓缓站起身,走上前来,将姜晚宁推到了沙发旁边。
“这么晚,去哪儿了?”
姜晚宁没有回答。
江暮沉忍了忍,道:“你还想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闹。”姜晚宁平静地开口,“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好一会儿,江暮沉才终于又开口:“你要闹就闹吧,我给你时间。”
他靠坐回沙发里,一时没有再说话。
安静许久之后,才听到姜晚宁开口:“我刚才,遇见江太太了。”
江暮沉眸光赫然寒凉下来,“你说什么?”
“我终于见到她真人了。”姜晚宁说,“她真的很漂亮,难怪你会喜欢——”
不等她说完,江暮沉抬脚就踹向了面前的茶几,呼吸微微急促地看向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停止胡思乱想?”
“我不是胡思乱想。”姜晚宁说,“我只是希望,你能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
江暮沉蓦地站起身来,双手撑住她的轮椅,“非要我证明给你看是吧?”
姜晚宁一顿,立刻伸出手来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为什么还是不懂?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事,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江暮沉眸光一片晦涩,静静看了她许久,声音低沉,“我会让你知道,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完这句,江暮沉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段思危终于出现在棠许面前时,棠许已经在酒店廊吧坐了半个小时。
段思危慢吞吞地走过来,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又凌乱,看样子像是刚洗完澡,整个人却依旧是懒懒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坐下来,看着棠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在他来之前,棠许其实一直都处于有些失神的状态,听到他的问题才终于缓过神,回答道:“暂时还没有。”
段思危转头向侍者点了杯酒,这才又看向她,“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未雨绸缪。”棠许说。
段思危笑了一声,微微偏了头打量着棠许,“江太太一贯这么有危机意识吗?所以才会找上燕时予?”
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其中的嘲讽意味也很明显。
不料棠许却坦然地承认了,“是啊,居安思危嘛,人之常情。”
被她这样点了名,段思危怔了一下,转头嗤笑了一声,“早跟他说过女人的事麻烦,偏偏不听……说吧,怎么个未雨绸缪法?”
“其他我都不在乎。”棠许说,“我只希望我家里人不会受到影响。”
段思危不以为意,“就这?”
这也值得她大晚上把他从床上薅起来,还专门跑来找他?
“如果面对的是江暮沉呢?”棠许缓缓道。
段思危微微眯了眯眼睛,转头从侍者手中接过刚才点的酒,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是他又有什么了不起?”
棠许安静许久,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离开酒店,棠许径直回了宋家。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棠许也懒得上楼,就在沙发里窝了一夜。
因此第二天早上,当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醒了过来,从沙发上坐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人,有人亮出证件,有人持记录仪拍摄。
“你是棠许吗?我们是经济犯罪调查科的,昨晚有人举报宋氏集团在前两年的几个项目中存在违规操作,你现在是公司法人,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棠许出乎意料地平静,“那麻烦你们稍等,我想换身衣服,可以吗?”
“可以。”
棠许将几人请进屋,自己转身上了楼。
换完衣服,棠许很快下了楼,跟着调查人员离开了。
她离开差不多一个钟头,段思危才知道这件事。
段思危直接在那头爆了句粗,随后就挂了电话。
不到两个小时,棠许被带走调查的消息传遍全城。
有记者匆匆赶到江氏采访,希望得到江暮沉对这件事的回应,却只得到江氏公关部极其官方的回复——
等待结果,相信公允。
与此同时,宋氏内部也接受了一番调查取证,陆星言沉着一张脸,一边接受问话,一边看着程进配合调查方取证。
调查取证进行了几个小时,最后程进和公司财务也被带走配合调查。
陆星言不受控制地出言讥讽:“这么多年,没见过办事这么积极利落的调查组。”
说完他直接摔门送客,回到办公室就开始不停地打电话。
傍晚时分,段思危终于成功将棠许保了出来。
棠许避开记者,仍是回宋家,顺便给陆星言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陆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