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不知道棠许生病了,见她状态有些紧绷,只想着让她喝口酒放松放松。”邬裕笑眯眯地看着棠许,“你不会怪邬叔叔吧?”
有的人虽然没学过川剧,可是变脸的效果真的是一绝。
邬裕年不过四十,刚才还让她自罚三杯,这会儿便自称叔叔起来。
也是,自称叔叔,就能跟燕时予平辈了。
想到这里,棠许又一次看向燕时予。
燕时予已经走到傅嘉礼另一侧,垂眸落座。
棠许迅速移开视线,看向邬裕,作势要走,“邬叔叔说哪里话。今天您宴请贵客不方便,我们改天再约。不打扰你们了。”
“你这话不就见外了?”邬裕连忙拉住了她,“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和我,和燕先生都是自家人,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坐,想来燕先生和傅先生都是不会介意的。”
棠许不再作态,大方落座,抬眸浅笑看向燕时予,“那我真是沾光了,多谢……”
男人看着她,深目之中一闪而过,是令人心惊的暗沉。
棠许的那声“燕三叔”在舌尖打了个滚,最终脱口却是——
“多谢燕先生。”
再细看时,燕时予漆黑眼眸之中仍是波澜不兴。
那丝暗沉,如同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