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来越厉害,震得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牌再也握不住,手一松,落了一地。
“小伙子,你没事吧?”我定了定神,才发现三个人都在关切地看着我。我揩揩脸上的汗,勉强笑笑,摆手说没事,然后弯腰去捡地上的牌。刚一低头,我发现过道的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点泥沙,还湿乎乎的。
几分钟后,列车顺利通过了大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紧绷的心弦慢慢松了下来。
快到十二点,我看老大爷有点累了,便提议休战。我拿起漱洗用具,走过昏暗的过道,来到洗手间。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墙上是一面大镜子。我放下杯子,准备接水刷牙,刚把龙头打开,望着“哗哗”的流水,忽然隐隐觉得不对劲,那种怕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它像一只巨手,攫住了我的全身。正在恍惚的当儿,“啪1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我吓得几乎虚脱。
“喂!车上用水,省着点1抬头一看镜子,原来是一位列车员,吓死我了。这时,旁边厕所的门也开了,一个人匆匆走了出来。列车员摸摸肚子,进了厕所。经过这次惊吓,我没敢再呆下去,赶紧拿起杯子很毛巾,一路小跑溜回车厢。正准备躺下,不经意间看到小刚送给我的那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袋干燥剂!原来小刚并没有把我的话当故事,这种危难时的友情让人莫名感动。
伴随着“咔哒咔哒”的单调声音,我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冷风扑面袭来,我突然惊醒。奇怪,虽然空调车厢里有点凉,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穿堂风吧,好像有人过来,我侧身一看,原
来是那个列车员在过道巡夜。我缩回身子,接着睡。列车员很快就走到了我身边,突然,他停下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没错,确实是那个列车员,不过现在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他正上方的天花板上,一股水流正往下淌着,落在他头上。他的脸白得像张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水鬼!就是那个水鬼!果然,他咧开嘴笑了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黑手已经伸了过来,紧紧地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接着,他头朝下倒立了起来,先是脚,然后是身子,悄无声息地顺着天花板的水流往上钻。我被提在半空中,无力挣脱,几乎窒息,眼看就要被拉了出去。
情急之下,我抓到了一袋东西。干燥剂!对,用干燥剂。我用力抠破袋子,拼了命往头上一抛,只见无数晶莹的小珠子像雨水一样散落在我身边,这一刻,真觉得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早上醒来,我发现地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看窗外,已是开阔的华北平原。两个乘警拿着对讲机从我身边匆匆走过,其中一个说:“真是邪门!12节车厢的小唐竟然死在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站上,还是淹死的,你说怪不怪?”听到这一切,我心惊肉跳,暗自庆幸,但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车厢里的乘客陆续醒来,没人知道昨晚这里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一幕。转眼列车进站了,我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拎起背包准备下车。
“小伙子,你还忘了东西!”老大爷热心提醒道。我回头一看,桌上不知是谁的一瓶矿泉水,有滩水正沿着桌角慢慢滴下来,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踉踉跄跄往后退,惊呼道:“是他,他又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