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闻声身子一僵,转过身来,朝着墨渊行礼。
“墨渊上神。”
墨渊神色冷峻,目光扫过夜华,又看了看他旁边陌生的女子,心下了然。
这厮来访,被浅浅拒之门外。
“你在此纠缠,扰了我家浅浅清修,速速离去。”
夜华面露苦涩“上神,我只是想见见阿离,毕竟我是阿离的生身父亲。”
见夜华每次看到自己总会以阿离的生身父君做筏子,墨渊越发瞧不上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早知留他一命会让浅浅受那么多苦,他还不如早在夜华还是一朵金莲时就心狠一些……
说到底,还是他心慈手软了。
“夜华君不必忧心此事,我与浅浅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假以时日,我就是阿离新的父君,听闻太子妃有孕,夜华君若有心,不如回去陪你的美娇娘吧。”
夜华低头不语,洛姬在一旁见状,忙道“墨渊上神,君上他也是思念儿子心切……”
墨渊目光凌厉地看向洛姬“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洛姬吓得不敢再言。
夜华深吸一口气“上神,我知我有错,只求能有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需要,浅浅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我昆仑墟的女主人,更是未来的青丘女君,你拿什么补偿她?”
“那你那天后之位吗?我家浅浅不稀罕!”
“我家浅浅”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夜华的心,曾几何时,那个女人还温柔地在他怀中……
可如今……
“速速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夜华依旧不肯离去,墨渊眉头紧皱,正欲动手。
白浅从洞内走出,神色冷淡“师父,不必与他多言。”
洛姬在瞧见白浅的那一瞬间,犹如被惊雷直直劈中,整个人呆立当场。
眼前的这位女子竟与洗梧宫里的那位有着七八成的相似。
不对,仔细思量,恐怕是那姝羽因有着七八分像眼前的这位上神,才得以被君上迎娶进门的吧。
姝羽啊姝羽,原来你归根结底,竟然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洛姬低垂着头,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咱们走着瞧……
而夜华看到白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刚欲开口,却被白浅打断。
“夜华,同你相遇是我人生最大的败笔,你记着,我白浅,从不会爱上你。”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寿元无限,那些年的经历不过是过眼云烟,你何必揪着不放?”
夜华后退两步,如遭雷击,不敢相信一向温柔的素素竟能说出如此冷漠的话来,急切地解释道:“浅浅,我……”
白浅却转身回洞,不再理会。
墨渊看了夜华一眼,也随之进入洞中。
夜华呆立原地,满心失落。
他抬腿想跟上去,却被禁制挡回。
夜华茶饭不思苦等了数日,早就疲惫不堪,又被白浅这番语言刺激,一时禁不住,径直倒了下去。
“君上!”
洛姬的惊呼声在狐狸洞外响起。
迷谷闻声从洞中走出,看到晕倒的夜华,也是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朝着洛姬说道。
“这是天族的太子,你们自管带走便是。”
洛姬满脸焦急,赶忙命随侍的仙娥将夜华扶起。
这边的动静,并未影响到洞内的白浅和墨渊。
白浅神色平静,仿佛洞外之事与她毫无关系。
墨渊看着白浅,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浅浅,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吧?下次他若再来,驱逐就是,不必让他在外碍眼。”
白浅声音闷闷的,依靠在墨渊温暖的怀抱,心里踏实了不少。
“好,听你的。”
墨渊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以足够的安全感……
洛姬带着昏迷的夜华匆匆返回天宫。
乐胥得知夜华晕倒,心疼不已,对白浅更是恨之入骨。
“都是那青丘的白浅,将我儿坑害至此,那个女人就是个害人精,当年怎么没让她死在诛仙台!”
待夜华苏醒,神色依旧落寞,他听见了乐胥咒骂白浅的话,连忙解释。
“母妃,是儿臣的错,不怪浅浅。”
乐胥又气又无奈“你这孩子,就知道替那个狐狸精说话,姝羽怀着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待她?”
夜华无动于衷。
乐胥见夜华这般模样,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好生歇息,莫要再胡思乱想。”
夜华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白浅冷漠的话语和决绝的背影。
浅浅……
阿离……
在房中歇息的姝羽听闻了乐胥母子的对话,并不做他想。
夜华心中是谁,她不在意,只要她能坐稳如今的这个位置,将来顺理成章地登上天后之位,就够了。
这张脸,倒是可以好好发挥它的用处。
姝羽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唤来花盈,低声吩咐道“去准备些滋补的汤品,本宫要亲自给太子送去。”
花盈领命而去,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