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宁上前一步揽住温璟,大叫:“快叫府医过来!”
转头吩咐凤九:“凤九,去看看师父还在不在郡主府,赶快请过来!”
一双温凉的手攥住丹宁的手,丹宁垂眸,温璟半睁着眼睛安慰她:“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一掌,伤了心脉,静养两日就好。何苦还要麻烦柳神医,陛下那边离不得她。”
府医赶来,把完脉安慰丹宁:“郡主放心,郡马被内力伤了心脉,这是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丹宁跟着温璟回了熹风居,安顿温璟躺好。
温璟笑她:“我没事,快去洗个澡,瞧你像个小花猫。”
这一夜又是落水,又是逃命,想来也是狼狈的紧。
丹宁去后面洗漱。
阿七看着床上虚弱的温璟欲言又止。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主子,您受伤严重,郡主......,明日跟陛下告个假吧。”
温璟疲惫的闭上眼:“下去吧,两个时辰后叫我。”
丹宁出来后,看温璟在烛火暗影里,昏沉沉睡着。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一摸额头,烫的吓人。
丹宁正要去叫人,被温璟滚烫的手拉住,他轻喃:“对不起,没能保你周全。”
丹宁刚想说她这不是没事吗?
温璟手上用力,将她一把扯近:“别走,别走!”
他滚烫的呼吸喷到她的耳廓,丹宁的脸刷的红了!
温璟还在低喃:“别走!别离开我!”
想来是因为高烧,把他没能第一时间救下丹宁的愧疚,让他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丹宁轻声安抚他:“我没事,我不走,你乖乖睡。”
温璟渐渐安静下来。
丹宁去旁边拿了帕子浸水拧干,盖在温璟的额头上。
一会展春进来:“郡主,您去睡吧,奴婢看着郡马。”
丹宁出门,看阿七在外间。
丹宁轻声询问阿七:“阿七,今日的黑衣人的武功高强,难有敌手,你看像是哪方势力?”
阿七一愣:“郡主,何出此言?难道不是三王爷派的人吗?”
丹宁摇头:“萧玦身边若是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恐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了!他也不会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阿七挠了挠头:“属下愚笨,还一直以为是三王爷的人。”
丹宁想了想,还是得明日进宫,跟秦不妄商量一下,派暗隐堂好好查一下,一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人,隐藏在京城,对箫琰的安全是个大大的威胁。
丹宁累了一天,在窗前的矮榻上沉沉睡去。
丹宁没睡一会,就感觉温璟摸黑起来了。大概是怕惊醒她,他轻手轻脚的起来,打开门,要出去。
“你昨日受了重伤,跟陛下告几日假,好好修养。”
温璟温声问:“吵醒你了?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今日秦家的案子就会翻出来,我不去,陛下怕是很难应付。”
丹宁瞬间清醒:“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那我跟你一道进宫。”
温璟按住她:“昨日秦娘子递的状纸,到了御史台赵大人手里。今日朝堂上,赵大人会禀告陛下。这件事,你得避嫌,放心交给我,你先好好睡一觉。嗯......”
丹宁点头,从身旁拿出个月白色绣云纹的袋子,递给温璟:“近日京城不太平,这个你拿着防身。”
温璟接过来打开,一怔,里面是五枚霹雳弹。
他抿抿唇,“好。”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正月十六,大朝会。
三宝公公尖着嗓子喊:“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头发花白的御史大夫赵中正一袭绯色御史服,跪地上奏:“臣有本上奏!”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大人这是有多少年没有上奏了。
“臣昨日接获一封状纸,十年前御林军统领秦峥,越州卫所指挥使秦?,以下犯上,通敌卖国一案,有新的证据表明,是冤案!恳请陛下命三司会审,重新审理此案!”
赵中正话落,刑部尚书张治出列:“当时秦家通敌叛国一案证据确凿,是秦峥亲自举报秦?有不臣之心,赵御史有何证据说是冤案?”
当年秦家通敌叛国一案案发时,张治还是刑部的一名小小主事,正是因为秦家的案子立功受赏,才一步步坐到如今正二品刑部尚书的位置。
“证据自然有,当时证明秦?通敌叛国的那封书信是假的!”赵中正一字一顿道。
张治驳斥:“简直一派胡言!那是秦峥自己奉上的家书,难道是他伪造的不成。”
赵中正并不多话,将一摞书信呈了上去。
“陛下,请您亲自过目。”
“而且,老夫找到了当年往来越州和京城的所有送信的兵士,并没有一人,曾经于当年的腊月二十送过这样一封信进京!”
张治顿住,片刻后说道:“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是御林军统领,一个是越州卫所指挥使,怎么会没有自己的联络方式。赵御史所说,并不能算是证据。”
赵中正并不理他,附耳到三宝公公耳边,三宝公公又附耳到箫琰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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