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微一边叹息着,一边往外踏去。
周遭围观众人发财都真真切切见识到了这里发生的种种。
此刻眼看着云知微向前,人群队伍全都忍不住往两侧散去,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家三口,神色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云知微要从人群之中彻底离去,抵达一个拐角之处时。
有一年长者突然出现在了拐角之处,在她的身后忍不住叹息了出声。
“姑娘,今日你可是得罪了驸马爷了,往后行事,你可务必要小心。”
那道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担忧。
云知微悄然一顿。
她侧过眼去,便见一个拄着拐杖的七旬老者站在一旁捋着胡须,十分担忧地望着自己。
云知微轻扯开唇角。
“我知道了,多谢老伯。”
那老伯站在人群的最外缘。
刚才发生的种种,大伙儿都心知肚明,都知道是这姑娘所为。
他忍不住继续叮嘱道。
“姑娘,驸马爷位高权重,一直都胡作非为,姑娘今日得罪他,实在有些冲动了。”
“我看姑娘的穿着打扮以及说话口音,应当不是京都人。我劝您还是赶紧离开京都为好,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出现在驸马爷跟前了,您怕是不知道,我们这位驸马爷的手段,残忍无道。”
云知微笑着摇摇头。
“无妨,我不怕他。”
“你不怕他?”老伯喃喃着这四个字,说着,那双苍老的眼底翻滚起了些许晶莹。
他不像其余人提起驸马爷时那满口的赞叹。
反而眼底涌动几许恨意。
浑浊的眼底,恨意袭来。
“你不怕他?不怕他报复你吗?”
云知微眉头微不可见一动。
“看来,老伯你跟这驸马爷之间,也有些许渊源。”
老伯拄着拐杖的手越握越紧。
满腔的愤怒汹涌而至,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死死握紧着拐杖,然后在地上重重的敲打着。
力道很大,恨不得要将地面都砸裂。
“岂止是渊源?那就是个畜生!是个畜生啊!我的儿子儿媳妇,还有我的孙子,全都惨遭他的毒手!”
“这个驸马爷自称乐善好施,悬壶济世,实则做的全是最为禽兽的勾当!”
“两年之前,他看上了我的儿媳妇,非要我儿媳妇去陪他一晚。我儿媳妇不从,他便借故要抓走她,最后,连同我的儿子孙子,都惨遭他的毒手。”
“他对外宣传,说我儿一家三口先去公主府偷药,被他逮了个正着,而后被他施以惩罚当做药人。”
“可老头我知道,事情并非如此!这个畜生,简直枉为人!”
老伯声泪俱下。
那张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愤慨。
云知微因为万万没有想到,老伯会这般控诉。
方才短暂的跟魏临渊交手之间,云知微就已经知道,那魏临渊不是个好东西。
却也不曾料到,竟然禽兽至此。
身旁的萧夜景早已经下意识捂住了小鱼儿的耳朵,不想让他听到这些肮脏的勾当。
萧夜景垂下眼睑,垂落在一侧的拳头悄然握紧,满心也翻滚着万千惊浪。
“老伯,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云知微眉头轻轻一动,再度问道。
“不会有误会的,不会。”那老伯身躯踉跄,颤抖了三分,继续喃喃。
“我亲眼看到驸马爷带着公主府的侍卫抓走了他们,在事出前一日,我也无意间听到我儿他们夫妻无比苦恼讨论起此事,当时他们曾想着离开京都,逃离驸马爷的掌控。却没想到……”
老伯的眼眶再又红了。
“魏临渊的动作太快了,还不等我儿他们逃离,他就出手了。”
“这个禽兽仗着自己驸马爷的身份,在京都内胡作非为,一手遮天。偏偏百姓们还都不识他的真面目,一个个歌颂着他,赞叹着他。”
“可怜我儿一家三口,竟落的那般下场啊。我四处为我儿他们申冤,想求一个公道,可是没有人信我。这两年,我早已经绝望了。可就在方才,我看到了姑娘你,姑娘,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当街教训那胡作非为的驸马爷,你有自己的判断,姑娘,你会相信我吗?”
老者满是沟壑的脸上浸满了泪水。
他他还在那苍老浑浊的眼睛,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眸之中,涌动着几分无力的光芒。
他望着云知微,眼神如同在绝望之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知微的心脏咯噔一下。
胸腔之处,一股苦涩感席卷全身。
她长长一声叹息。
“我信你。”
老伯眼底顿时绽放出了极致的热情。
他拄着拐杖再踉踉跄跄往前踏去几步,等落到了云知微跟前时,就想跪下。
云知微迅速托起了他,“老伯,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老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云知微,笑得无尽苍凉。
“姑娘,刚才我就看到,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