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逸靠在一旁,满身都透着说不出的荒凉。
云知微眼看着他如此,终是一声叹息。
她双手落在了吕清逸的肩膀上。
“我知道了,舅舅。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团聚了,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吕清逸这才仰起头来,目光静静的落在云知微身上。
许久之后,他的眸光逐渐变得松懈,不再似之前那般紧张。
“舅舅,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准备回大夏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再听到大夏两个字,吕清逸的身躯依旧微不可见的狠狠一颤,眼眸深处下意识的再又生出了几分恐惧之感。
然而。
他深深地望着跟前的姑娘。
终是点头。
好,那就一起回去。
……
云月庄主在简单的一番休息之后,已是身体大好。
在沈清晏的搀扶之下,他已经可以站起身来,缓缓的往前挪动脚步。
在床上足足昏睡了两个多月,明月庄主的双腿肌肉一时还有些不适。
但也只是在简单的锻炼锻炼,已经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另外一边。
云知微继续替萧夜景治脸。
经过昨日那一番简单的攀谈,萧夜景的心结被打开。
在云知微跟前,他再也不会藏着掖着。
反是十分坦然地让云知微替自己治疗。
云知微仔细的看着掌中那双写下两个大字的脸。
每一次,目光落在那两个字上时,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惊。
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世间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往死里逼迫,会将孩子的自尊彻底的踩在脚下碾碎成末。
云知微不觉叹息。
“微微,是不是本王很丑?”萧夜景眼看着云知微神色不定的起伏,终于忍不住再度询问起来。
云知微摇头。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想,南山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她?”萧夜景惊讶。
很少有人在他跟前提起过南山夫人。
在整个大夏,南山夫人这四个字俨然也是四方的禁忌。
甚至无人知道,南山夫人究竟在何处。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云知微也不愿再隐瞒他。
“萧夜景,其实,我跟南山夫人是打过照面的。”
“哦?”萧夜景惊讶地再一挑眉。
云知微回想着当时发生的种种,叹息道,“小鱼儿有一次随我外出时,被南山夫人的人盯住了。我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南山夫人所在之地。”
萧夜景的呼吸骤然凝住。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紧张。
“她可曾为难你?”
这天底下,怕是再没有任何人比萧夜景更知道那南山夫人的手段。
她手段暴戾血腥。
她做事从来不会考虑后果。
她就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萧夜景眸光无比紧张,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云知微。
“她可能让你吃什么?用什么?可曾对你做过别的什么?”
云知微实在是被萧夜景如此紧张的神色逗乐了。
云知微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若我与她对上,到底谁才会吃亏?”
“……”萧夜景一愣。
云知微又道,“放心吧,那个南山夫人虽然的确疯癫了点,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能镇住她的。”
“这个世界,想要打败疯子,那就是,比她更疯。”
云知微浅浅的说着这番话,好似在诉说这一件最为寻常不过的事情。
萧夜景愣住,片刻过后,脸上涌动出了无奈的笑容。
他怎么就忘了呢?
他家微微,那也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夜景轻松了口气,连说两句。
他再又想到了什么,猛然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是不是那次之后,南山夫人就撤销了对我的监视?”
云知微点头。
“不错,看来她还算听话。”
萧夜景:“……”
他满是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就说,那段时间之内的南山夫人怎会那般反常,竟然撤走了所有对他的监视。
这实在不是那个女人的风格。
要知道,那个女人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的。
萧夜景满脸的无奈,他伸出手来想要将云知微抱在怀中。
“没想到,本王竟然有要靠女人的一天啊?”
云知微扬起脑袋,满面都是说不出的恣意与猖狂。
“其实,靠女人也不丢人!其余人还没得靠呢!我说了,只要是我认准的人,我也一定会护着他!”
“你可别忘了我是谁。”
萧夜景笑容越发的深刻了。
哪怕脸上刻满了疤痕。
可是,那硬朗分明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