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想起那次,他在葡萄园里发了通脾气,若木把他带回房间后,他体内有一股邪火,把照顾他的若木按在了床上,掐住了她的脖子。若木以为他要杀了她,吓坏了。当得知他不是要杀她,而是想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若木说的是“您还不如杀了我”……千金难买我愿意,的确是千金难买。因为她不愿意。当晚,车子驶入庄园的时候,若木已经睡得很沉。从一开始靠在他肩膀上,到后来车子转弯,她身子随着惯性倒在了他怀里,然后就一直枕在他的大腿上。萧骏本想推开她,因为她躺着的位置很不合适……但看着她那么小小的一只,蜷缩在他身边,原本要推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他护着她身子,防止车子在盘山路上的急转弯,导致她因惯性而滑到座位下面去。就这样半抱半护了她一路,车子最终停在了别墅门前。武岭也是个周到的人,这一路开车都十分平稳,停车的时候更是缓缓停下,没有惊醒若木。武岭下车,帮萧骏打开了车门。萧骏下车后,本来还想叫醒若木,无奈喊了她两声,她只含糊说了句什么,眼睛都没睁开。他叹了口气,又抱着这姑娘下了车。来到负一层,她之前住过的那间房。他把若木放在床上,想帮她脱下大衣,也把她身脏了的衣服换下来,但手刚放到她领口,碰到她肌肤,萧骏立即把手撤回来,猛得给她盖上被子,朝着门口大步走去。但到了门口,刚关上灯,萧骏就意识到,刚才给人盖被子的时候,连着脸一起给蒙上了,她会不会窒息……他抿了下唇角,又折回去,弯腰帮她把被子拉下来一点,让她的脑袋露在外面。看着她那还挂着泪痕的脸,萧骏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凝视着熟睡中的女孩。然后做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惊讶的动作。他俯下身,吻在她的唇上。上次在浴室里,借着酒劲儿强吻了她,没有仔细体会过,不过萧骏在梦里无数次回味,就是这样的触感。薄薄的,很柔软,像他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软糖。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放大了他的欲望,也掩盖了他的一切行为。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又从她的脸颊滑向她细长的脖颈。而当他顺着脖颈向下滑去时,萧骏猛然回过神来,立即离开了她。他直起身,看着床上依然闭着眼睛的女孩,后退了两步,快步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站在昏黄走廊里,他感到胸膛里的那颗心还在剧烈跳动。自己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上自己房间走去。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若木睁开了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抿了抿被他吻过的唇。为什么?
难道萧少爷今天也喝酒了吗?萧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夜里的温度很低,房间里凉飕飕的,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冷,甚至还很热。他一进门就扯开了衬衣,随手丢在沙发上,又去接了一杯冷水,大口喝下。还是火烧火燎,热得要命。于是去冲了冷水澡,连着打了几个寒颤,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可以踏实去睡了。怕自己睡不着,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粒安眠药,闭上眼睛,终于进入了梦乡。然而睡着了,更煎熬。这一夜,他做了一晚和若木入洞房的梦……若木那身水红色的睡衣,在他眼前凌乱晃动了一整宿。睁开眼睛的时候,萧骏暗叹了口气,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了。而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他还是想去问问若木,如果他不辞退她了,她愿意不愿意回来。他只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她,留下来有可能存在的潜在威胁。但是如果直接告诉她,留下来有可能失身,傻子才会留下来吧?
萧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起身去冲澡。刚下床,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萧骏以为是佣人来送早点,便说了句:“进。”然而来到他面前的却是若木,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睡衣,不过看得出来,她洗过澡,应该只是没有替换衣服。萧骏正想帮她解决衣服的问题,若木却往他身上一扫,脸唰得红了,紧张地问:“魏叔又给您吃那种药了吗?”萧骏低头看了眼自己睡裤的形状,有点不能直视……按理说,他应该让她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朝若木走过去。在这姑娘面前,他好像总是把羞耻心丢到九霄云外去。他就那么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睡裤,来到若木跟前,说道:“男人早上都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么?”她摇了摇头,那张小脸已经红的不像样子。萧骏笑了下,伸手越过她肩膀,从她身后小吧台上,拿了一只水杯。若木已经僵在了原地,看了眼他的水杯,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萧骏去接水,回头看她一眼:“找我有事?”“嗯……有话想跟您说。”“正好我也有,”萧骏端着杯子,靠在一边的柜子上,看着那个局促站在他面前的女孩,“你先说。”若木抿抿唇,把手里拿着的一张纸打开,递到他面前。“这是我重新写的一张欠条。”萧骏拿在手里,看了眼,冷笑一声,“这次还按了手印。”“对,然后数额那里,我加上了您昨晚……”“你知道这个杯子多少钱么?”萧骏举起自己手里的瓷杯。若木摇摇头。“一百二十万,上次在拍卖会上买的。”说完,他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水连带着碎片,飞溅地到处都是。若木哆嗦了一下,睁着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然后萧骏当着她的面,撕碎了她写的那张欠条。“您……”“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