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馨感觉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反正来都来了,不解释了。环顾四周,关于自己今晚的住处,她也有了主意。“我想在你这睡一宿。”傅子琛稍微呛了下,茶杯的水洒在地上一些:“我没听错吧?”“你没听错,但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借宿而已,”她顿了下,认真说道:“没有你想的那种事。”他笑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地上的水珠。沐馨抿了下嘴角,不禁腹诽他变态,还是像以前一样洁癖,掉在地上一滴水也要擦干净。他把纸巾丢进纸篓,对她说:“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说借宿,最后却把我睡了。”“……”沐馨扶额,这人有必要说这么直白么?过去她确实很奔放,和亲爱的傅学长在一起之后,开心得不得了,根本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事儿。表白是她主动,恋爱后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都是她主动,当然也包括偷尝禁果这事儿。沐馨后来也总是懊恼,觉得自己当初不够淡定,怎么就不能再多等等,让他先主动呢!那样就不会被他一提起来这茬,就笑话她不矜持什么的。但其实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主动去做那些。因为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在心理拉扯上,想亲就亲,何必纠结谁先谁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主动的人了?
不顾一切地爱过之后,得到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结果,现在的她,成了一个真正的缩头乌龟。爱怕了,不想再迈出安全区一步。但不拖泥带水,依然是她的个性。“所以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傅子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同意,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公睡一间屋子。”沐馨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和讽刺,他故意强调“老公”这个词,其实就是确定了她和何奕明的婚姻有名无实,而他现在,又要她亲口承认这件事。“他喝多了,那瓶香槟太好喝,他一个人喝了多半瓶,喝多了就打呼噜,影响我睡觉。”傅子琛站起来,弯腰凑近她,把她圈在沙发里。“然后你就跑到别的男人房间里睡觉么?”他脸上带着笑,看起来有点坏,“而这个男人,还是你的前男友,你们前一天还上过床。”沐馨咬着唇,瞪着他,脸上火烧火燎的。她意识到自己的借口是多么拙劣,而傅子琛好像就爱看她如何窘迫,难以自处。“傅子琛,你到底要我多难堪,你才罢休。”“我只想听你说真话。”沐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推开他,朝门外走去。但傅子琛拉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好了,不逼你说了还不行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沐馨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傅子琛拍了拍他坐着的双人沙发。沐馨立即往后躲。他笑道:“我不是让你过来,是说你今晚睡这。”沐馨尴尬地抿了下唇,现在好像是她思想有点不单纯了?“嗯,可以。”沐馨不自然地回答道。傅子琛无奈摇了摇头,起身走去卧室方向。过了一会儿,他抱了被褥和枕头过来,把枕头和被子先放在她怀里,“抱着,我帮你铺褥子。”然后傅子琛帮她仔细铺好薄褥,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沐馨抱着枕头,看着他帮她铺床的样子,眼眶一阵发酸。如果他没有生那场病,如果没有中间的那些事情,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他会是个体贴的好老公吧。正当她看着傅子琛出神,他忽然回过头来:“干嘛含情脉脉看着我,想和我一起睡?”沐馨拿起枕头砸向他:“美的你。”傅子琛把她砸过来的枕头放在沙发上,又来拿她被子,沐馨以为这人是要对她怎样,抱着被子不松手。傅子琛松开了被子,在她面前站直身子,手指怼了下她脑门:“我是在帮你铺床,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情。”“我是怕你兽|性大发!”“你既然说了,喜欢何奕明,不喜欢我,也不想跟我复合,我就不会强迫你。”沐馨审视着他的脸,她听得出来,傅子琛是认真的。但她呢?
她口是心非,她还喜欢对傅子琛,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不敢承认。“我先去睡了,明早上还有事,不管你了。”说完,傅子琛走去卧室,沐馨听到他上了床,很快便关了灯。留下沐馨一个人在客厅里兵荒马乱,心绪纷飞。傅子琛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这正是她求仁得仁的结果,有什么好失落的呢?沐馨也关了灯,安安稳稳地躺在沙发上,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晚饭时外面就起了风,此时夜已深,风也更大了。呼啸的西北风,吹着窗棂都在颤抖。这一场秋风过后,天气应该又会更冷一些了吧。沐馨把自己裹在温暖的被子里,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但酝酿了一会儿,她重新睁开眼,叹了口气。这被子上还残留着傅子琛的味道,让她没办法心无杂念地入睡。看来不管过去多久,人对味道的记忆都是难以抹去的。她记得傅子琛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的一种淡淡的香气,从她第一次闻到时,就觉得很好闻。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味,而人在遇到喜欢的对象时,嗅觉会先做出反应。在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之前,鼻子已经先喜欢上了那个人的气味。沐馨再次把脸埋在被子里,呼吸着他的味道,感觉就像躺在他的怀里。想起了以前,每到冬天,她手脚冰冷,傅子琛都会帮她捂着,晚上刚上床的时候会冷,他就让她把腿放在他的肚子上贴着。后来,傅子琛开始拽着她晨跑,跑了半年之后,她手脚不再冰冷,也不再痛经。而分手之后,她别说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