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霄显然高估了许一诺的自觉性,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能乖乖执行命令的人。
其实当贺尘霄再次入睡的时候,许一诺就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
许一诺表面上:我好怕。
背地里:我装的。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睡着了的贺尘霄,无声地朝他吐着舌头。
许一诺觉得无趣,于是直接离开了卧室,去厨房做早餐。
速冻的小笼包,蒸上。
培根、鸡蛋,煎一下,夹在面包片里面,做三明治。
冰箱里各类可以拿出来当早饭的都被许一诺摆上了桌,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
许一诺做早饭做得很认真,根本没有意识到贺尘霄已经醒来了,并站在他身后。
在许一诺看不到的地方,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来临。
“跪下。”贺尘霄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站在厨房门外,眼神直视着许一诺。
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更是一种力量的试探。
许一诺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尽管他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一场两人之间权力与挑衅的游戏,但他仍旧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挑战。
他缓缓跪下,面部表情保持着冷静,但眼中却掩藏不住的火焰。
脸上分明写着三个字“不想跪”。
贺尘霄看着许一诺跪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这个动作对许一诺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只是他们关系中的一部分游戏。
“去画室。”
许一诺闻言,虽然内心不解,但是还是乖乖站起来,往画室方向去。
然而贺尘霄一字一顿地再次发出指令。
“不许起来,就这样过去。”
许一诺又被迫再次跪在地上。
而贺尘霄正在画室门口向他招手,让他过来。
他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贺尘霄,声音带着一丝不屈:“尘霄,等到我给你画人体素描时,我要在画中加几笔!让你欺负我!”
贺尘霄的眉头微微一挑,仿佛被许一诺的话语激起了更大的兴趣。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画出什么来。”
等膝行到了画室,许一诺才发现,自己这个高度根本没办法够得着画板。
于是又不得不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贺尘霄,语气也软了下来。
“先生,能不能让我站起来好好给您画?”
叫贺尘霄“先生”是合同的要求,贺尘霄确实几次立规矩都没有立成,因此也不计较许一诺的称呼。此时的许一诺这样叫他,分明是在卖乖求饶。
贺尘霄没想到许一诺倒是真的能屈能伸,有娇他是真撒。
心里偷笑,嘴上却是严肃地训斥道。
“早上睡觉不安分,把我弄醒,让你跪着也不好好跪,自己逃走了!不该罚你吗?”
“该。”许一诺低着头,“但我不是给您烧早饭了吗?有烧鸡、小笼包、三明治”
“行了行了。”贺尘霄打断了许一诺的报菜名。
“站起来可以,但不是直接站在地板上。”贺尘霄把闲置在画室的瑜伽球从众多画板中拿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许一诺身前。
瑜伽球上的平衡非常不好控制,这无疑给许一诺的绘画带来了巨大的困难,然而他是一个熟练的画师,这对他不在话下。
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腿如同灌了铅似的,越来越酸。
这是对体力和忍耐力的双重考验。
许一诺尽管站在瑜伽球上一直摇摇晃晃,但还是开始了对贺尘霄的人体素描。
贺尘霄正如昨晚和他约定的那样一丝不苟(gua)地摆好姿势,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观察着许一诺,试图从许一诺的眼神中读懂他的心思。
许一诺认真地画着,他的每一笔都显得格外细致,但当他画到贺尘霄的面部时,故意加重了几笔,略显夸张地描绘了对方的表情特征,使之带有一丝戏谑和挑衅的味道。
完成作品后,许一诺站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转向贺尘霄,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来看看吧,看看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子。”
贺尘霄起身,走向画布,目光在作品上仔细审视。
看到那些夸张的笔触,他没能立即说话,脸上的表情复杂。
有些地方故意画得很大,比如鼻孔…
有些地方故意画得很小,比如…………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声大笑,赞赏地看着许一诺:“你这小家伙,果然有你的方式。”
许一诺也笑了,他走上前,轻轻拥抱了贺尘霄:“这就是我的小小反击,希望你不要介意。”
贺尘霄拍了拍许一诺的背,“怎么会呢?这也让游戏更有趣了。我们的关系,就是要这样不断地给彼此一些小惊喜,不是吗?”
许一诺也哈哈哈笑了,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轻松融洽,然而
“重画。”
贺尘霄一句话就把许一诺打回了原形。
站在瑜伽球上的许一诺,双腿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