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整洁的现代式客厅中。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了一丝凉意，却未能带走屋内那种隐约的紧张气氛。
许一诺坐在长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刚翻到一半的画册，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坐在对面阅读文件的贺尘霄。
自从两人开始同居，许一诺就能感受到贺尘霄身上那股几乎实质化的控制欲。
贺尘霄喜欢一切井井有条，每件事都要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这种做事方式，让本就不擅长表达的许一诺更加感到无措和压抑。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周了。
许一诺本来是希望用金钱让贺尘霄用那种方式帮他缓解压力，然而贺尘霄每天白天上班忙得脚不沾地，晚上7、8点才到家。
然而贺尘霄也并不主动询问许一诺的状况，他似乎是在等许一诺开口求他。
主动求打…许一诺无法战胜这样的羞耻心。
许一诺面皮薄，又不好意思，然而最近两天因为赶稿子熬夜了好几天了，精神状态也不好，更没有什么力气去组织语言和贺尘霄开口。
他心里暗暗希望贺尘霄能够自觉点，可是贺尘霄似乎就是不体贴不主动，搞得许一诺都有点想预约一下以前常去的心理医生了。
午后的时光缓缓流逝，许一诺坐在自己的画室里，试图通过随手涂鸦来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画布前的他显得格外专注，仿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暂时忘记生活中的种种束缚。
令许一诺震惊的是，今天是工作日，贺尘霄居然没有出门工作。
而且贺尘霄走进了画室，仔细观察许一诺全神贯注于画布之上的样子。
他不知道许一诺在画画时最不喜欢被打扰。
“画得怎么样？”贺尘霄打破了沉默。
许一诺其实一直沉浸在之前和贺尘霄的两个晚上的回忆中，他回忆着疼痛。
突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局促不安地回应：“还…还可以吧，你看呢？”
贺尘霄走过去，凝视着画布，看到那上面混沌而充满情感的色彩，他的表情变得复杂。
“很有感觉。”
他沉声说道，眼神柔和了许多，随即又补充道，“记得晚饭后整理一下画室，保持整洁。”
“你今天不上班？”
“金主给我开了这么高工资，我还上什么班？”许一诺没有听出贺尘霄的阴阳怪气，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晚饭后，许一诺又一头钻进了画室里，他在赶一个美术馆定制的稿子，但他已经构思了很久没有动笔了。
一种焦虑感从他心口油然而生，他希望用一些小众的方法，来得到一些缓解。
不留情面地，感受到疼痛。
贺尘霄看到画室满地依旧狼藉，于是走到许一诺身后，狠狠一巴掌拍到他的大腿上。
一巴掌打得许一诺愣在了原地。
“你还记得晚饭前答应了什么？”贺尘霄问道。
许一诺还沉浸在那一巴掌给他带来的钝痛当中，没有听清楚贺尘霄的问话。
“什么？”
贺尘霄又赏了他一巴掌。
许一诺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但他心内却感到的不是羞耻而是愉悦。
贺尘霄用手指轻轻挑起许一诺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
“看着我，一诺。”
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却也充满了无法抗拒的魅力。
贺尘霄缓缓地弯下腰，唇瓣几乎触及许一诺的耳垂：“告诉我，今天晚饭前，我让你收拾画室，你听到了吗？”
许一诺自然是听到的。
“3，2，1。”贺尘霄开始倒计时，然而倒计时结束他还没有听到许一诺的回答。
因此又一巴掌“啪”得落在许一诺身上。
“你或许还记得，合约的第一条内容。我问话你三秒内不回答就有惩罚。”
许一诺其实只是大致看了一眼，他并没有仔细地看过合约内容。
但是他违抗贺尘霄的命令，故意不收拾画室，就是想换一顿惩罚。
贺尘霄似乎是发现了他内心的想法，开口问道：“不收拾画室，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
许一诺又保持了沉默，当然下场还是同样的。
贺尘霄看到许一诺的反应，气极反笑：“好，很好。你看来是准备违抗到底了。去把合约拿出来，我来好好地一条一条教你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