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
齐霖随意瞥了两人一眼，自顾喝茶。
前世就听说了，那些个纨绔一天到晚没事，就喜欢勾栏听曲，弄玉插花。
这回既然有机会，自然要好生见识一番。
羽化田小心看了一眼齐霖，轻声问道道：“大人，卑职现在这样，不太方便过去，所以今晚要不您自个儿先过去瞅瞅？”
齐霖看着眼前这个木乃伊，点了点头。
“无妨，就是过去看看而已，你把那个暗线的信息告诉我，我去会会她。”
羽化田当即仔细说来。
“大人，卑职这条暗线是在五年前埋下，因为监察院太过清高，不愿意与这些下九流打交道，所以这条暗线也就卑职一人知道。”
“凝香阁，是上京城四大花楼之一，里面来往的客人，不乏名流文士，一方巨贾，更有不少达官贵人经常光顾。”
“卑职的暗线，就在这凝香阁中，接头人名为纤云姑娘，是凝香阁中的一名清倌人。”
“当初卑职接触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清倌人，如今，已然是凝香阁的花魁。”
“这些年，卑职经她手也拿到了不少关于上京城一些官员的私密之事，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若是有需要，关键时候，也可大用。”
齐霖听了个大概，点点头。
“清倌人”
“这年头，既然进了这种地方，哪还真有什么清倌人”
羽化田神秘一笑，道：“大人，这你可就说错了。”
“这纤云姑娘，当初进入凝香阁的时候，就是签的清倌人的卖身契，只卖艺，不卖身。”
“当然，里面的清倌人也并不是完全不卖身，只是是否接客，由她们自己决定。”
“大部分的清倌人都是有手艺在身的，所以也不愿意出卖身体换银子。”
“而且，这些人都不傻，凝香阁这种地方，就是个温柔乡、销金窟。”
“能常去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这些清倌人之所以不轻易接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保持着清白的身子，找个好依靠。”
“虽然清倌人的名声不太好听，一般做不得正室，但若是求个偏房，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要不行，偌大上京城，多的是金屋藏娇之地。”
“这也成为了凝香阁的一大特色。”
“许多达官贵人在凝香阁中，一般的庸脂俗粉他们看不上，就是喜欢这些端着的清倌人。”
青鸾对此并不感冒，眼中满是不屑。
“什么清倌人，与那些红倌人又有什么区别？本质上不都是为了银子出卖身体？”
羽化田讪笑，青鸾说的没错，他也不好反驳。
齐霖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刚刚说这个纤云姑娘，如今已经是凝香阁的头牌，凝香阁几个头牌？”
羽化田皱眉思索了一下，道：“据卑职所知，凝香阁是上京城第一家分清倌人和红倌人的花楼，所以花魁应该有两位，清红各一位。”
齐霖又道：“你刚刚也说了，清倌人和红倌人有些区别。”
“但为了找个好归宿，也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清倌人一般是不会接客的对吧？”
羽化田点点头。
齐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纤云姑娘能成为花魁，想必也是这不断抬高身价的结果了？”
“难不成，那纤云姑娘，还是位真清倌人？”
“若真能在这么复杂的地方守身如玉，如此看来，这位纤云姑娘，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羽化田摇头，表示不敢确定。
齐霖转头看了青鸾一眼，笑道：“青鸾姑娘，今晚陪本官去凝香阁转转？”
青鸾脸色一僵。
“我我才不去那等腌臜之地！”
齐霖深明大义的点点头，道：“本官理解。”
随即又故作可惜对着羽化田道：“要不然咱们还是放弃罗网这条暗线算了。”
“虽然，罗网可以真正做到监察天下。”
“虽然，罗网可能会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
“虽然，罗网收集到的他国信息，极有可能成为陛下征战天下的关键！”
“但，那凝香阁毕竟是污秽之地，又鱼龙混杂，指不定就会有什么潜在危险。”
“如今青鸾姑娘去不得，尽管本官心系陛下，渴望为陛下分忧，但为了安全着想，也只能忍痛放弃这个计划了！”
“可惜了”
齐霖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略有心痛：“罢了，这个计划，就算了！”
羽化田刚想说些什么，但察觉到齐霖隐蔽的眼神，立刻便心领神会。
“大人说的是，哪怕这个计划有百利而无一害，也绝不能将大人置身于危险之中。”
“虽然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但让青鸾姑娘去这等下九流之地，终归不好。”
“是卑职考虑不周。”
齐霖不动声色的给了羽化田一个赞赏的眼神。
青鸾听的目瞪口呆。
“怎么我去不去，关系这么大吗？都影响陛下一统河山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