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傍晚。
宫中暗探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书信内容就三个字。
“已启程。”
姬如雪看着手中的小纸条,轻轻将它点燃。
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冷笑。
按照这个速度,战疆应该在中午时分就收到了护国公的密信。
如果轻装带队,骑兵速进,约摸明天傍晚之前就能赶到。
“来吧,让朕看看,究竟是谁,想要染指朕这大武江山!”
日出日落,转眼便来到第三天。
距离斩首战豆豆,只有半日时光。
早朝前,金銮殿。
荣亲王这两日心情甚好,甚至一路哼着小曲儿入殿。
因为他已经收到消息,护国公战渊的儿子,戍北大将军战疆已于昨日下午,经带着五万铁骑兵临上京城。
此时正驻扎在距离上京城三十里外,随时准备待命。
同时,他也收到了宫内防卫调动的消息,全当是因为那傻侄女收到消息后的自我防卫。
一万御林军对抗五万铁骑,纵然有城防守卫,恐怕也难以抵挡。
到时候不管会不会两败俱伤,只要自己再以皇叔身份,振臂高呼,名正言顺的登临大宝,如此,事成!、
朝堂中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
绝大部分大臣都隐隐向着荣亲王靠拢。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恭贺起来。
“此番事了,王爷必能更进一步,下官杨志在此先恭贺王爷了!”
“诶,扬大人,怎么还叫王爷呢?依本官之见,应该叫陛下了,下官先拜为敬!”
“是是是,本官糊涂,应该是恭贺陛下!”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架不住人多。
一时间,朝堂上恭贺声四起。
荣亲王站在最中心,仰面微笑不说话。
既没有回应众人的恭维,也没有呵斥他们僭越。
看样子,似乎还有些享受。
随着一道绝美而又威严的身形上殿,朝堂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陆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但对于眼前的女帝,脸上敬畏显然不多。
荣亲王更是面不改色,依旧仰面微笑。
姬如雪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也不在意,反而微笑开口。
“朕听闻刚刚有不少恭贺之声,是谁家有喜吗?”
群臣不搭话。
反而是荣亲王站了出来。
“回陛下,就在昨日下午,臣府中家犬产子,刚刚众位大臣也只是在恭贺臣罢了。”
姬如雪冷笑,淡淡道:“皇叔果然德高望重,家犬产子,也能让众多大臣如此挂心。”
“怎么近日岭南地区连连降雨,北域地区数月大旱,百姓苦不堪言,不见诸位如此上心呢?”
话音落下,大殿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姬如雪暗恨,心中直骂没脸皮,但也无可奈何。
这两个地方的天灾,几乎每年都有,因为地势和环境问题,实在找不到太好的解决办法。
每当这个时候,只能依靠国库中的存粮帮助当地灾民渡过难关。
荣亲王冷哼一声:“陛下,我看您还是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吧。”
“臣听闻,护国公战渊之子战疆,带着五万骑兵直逼上京城,恐怕是为了战豆豆而来吧?”
姬如雪眉毛一挑,反问道:“那又如何?”
荣亲王冷笑。
“如何?”
“若不是陛下执意要斩首战豆豆,那战疆能举兵临城?”
姬如雪淡淡道:“那依皇叔的意思,朕应当如何?”
荣亲王瞥了姬如雪一眼,心中暗自不屑。
果然是一介女子,一点主见没有。
“依臣拙见,陛下应该尽快放了战豆豆,与护国公重修旧好,或能挽回局势。”
话虽这么说,但荣亲王心中可不是这么想。
在他眼中,既然战疆已经带兵过来,那护国公府就已经没了回头路。
没有虎符和陛下调令,私自出兵,本就是死罪!
更何况这傻侄女还要斩首他战疆的儿子?不反才怪!
荣亲王说完,暗中朝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大声说道:“陛下,臣认为荣亲王此言不妥!”
“战疆未得调令,私自带兵离营,已是死罪,更何况其子战豆豆更有反诗在前,臣有理由相信,护国公府肯定早有造反之心!”
“所以臣恳请陛下,革去护国公爵位,将护国公府尽数收押。”
“同时派兵出征,与那贼子战疆决一死战,以捍卫我大武皇室威严!”
此话一出,朝堂上立马有超过半数的人附议。
唯有荣亲王依旧好整以暇,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仿佛这些人不是他所授意。
姬如雪轻敲扶手,盯着刚刚进言的大臣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户部尚书,陆文进,正二品大员,依你之见,派谁出兵征讨合适?”
陆文进一愣,没明白女帝这是何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明威将军郑德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