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给他解围一样,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潘神医突然走到胡为民身后:
“咦?这是什么?”
潘神医嘴里说着话,就伸手把依染的尸身,从胡为民的背后拉了出来,然后这小老头就一声惊叫:
“天,怎么吕小姐还有一副身子在这里?”
我听着潘神医的惊叫,感觉自己的头瞬间就大了。
吕小姐被膏肓鬼缠身时,也是一副黑皮包着干骨头的样子,依染的尸身也是这样。
吕老爷刚才没注意依染的尸身,这会突然看见,也是脸色大变:
“二位宫师,这是……这是……”
我知道吕老爷已经乱套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也知道现在的那个女儿,只是用了他女儿的身子,但不是他真正的女儿。
仅仅这些,就已经够他消化的了。如今突然看到一个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干瘪尸身,还以为又是哪里出了变故。
潘神医满脸疑惑地看着胡为民,吕老爷眼神惊惧地盯着我。为了不让事情越来越麻烦,我只能从头到尾细细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最后,吕老爷看着依染的尸身叹了口气:
“唉,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我和胡为民连连点头,附和着吕老爷,但是潘神医却默不作声。
“大侄子啊,且不说那个阴阳二气相融的药能不能找到,只说你们要如何处理这女子的尸身?”
我摇摇头:
“依染如果不用自己的尸身,她迟早会烟消云散。可是如果用了,她又不能张嘴说话。所以我带她来,是想请潘神医看看,能不能帮她拿掉嘴里的松胶,也好让她活一个无缺无憾的人样。”
潘神医仔细去看依染尸身上的嘴,有点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松胶本就是粘物,里面又加了密咒。就算勉强取出,只怕也是沾牙拔舌,留不下一张好嘴。”
胡为民说:
“只是一张嘴受伤也没什么吧?总比整个人都消失的好。”
胡为民说着就来看我,我说:
“这个,你要问依染本人。是她要用自己的尸身,又不是我用。”
依染一直趴在我的背上,见我说要问她,便开口道:
“只是一张嘴倒也好了,二位宫师还记得吗?我大师兄说这副身子不能改变,也就是说我用了这副身子以后也会是这个样子,依染不想这样活下去。”
其实不用问依染,我都知道她会这么说。想想当初的绣月,不也是因为吕小姐的身子太丑,而不愿意在她身上活过来吗?
唯一不同的是,绣月还有自己的肉身可以换,而依染只有这一副身子。
胡为民见依染不愿意,就吓唬她说:
“这身子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你要是不用,就只能等着烟消云散,从此再无轮回的可能了。”
依染很坚决:
“活成这样,还不如烟消云散了去。”
依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和胡为民都知道,她也只是这样说说而已,倒不是真的就想去死。
潘神医和吕老爷看不见依染,但是知道我和胡为民给谁说话。吕老爷怕外面人多眼杂,便请我们进了吕小姐的闺房里说话。
绣月还在床上躺着,她一直支棱着耳朵听我们在外面说话,这会见我们进来,非要看看那个和她一样的干尸女子。
胡为民不想让她看:
“怪吓人的,还是不看的好。”
绣月不依:
“都说了和我一样,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又怎么会吓着我?”
胡为民说:
“她是和你的以前一样,你现在已经好了,和她不一样了。”
绣月说:
“正因为我是从那样过来的,所以你让我看看她,说不定我知道怎么让她好起来。”
胡为民不信:
“这件事还是找潘神医为好,你自己都是吃他的药才好起来的,又怎么会有办法帮别人?”
绣月和胡为民一来二去,小脾气就被顶上来了:
“谁说我是吃潘神医的药才好转的?我明明是用自己的……”
绣月话没说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现在应该是那个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的“吕小姐”,而不应该是借尸成人的绣月。
绣月还不知道吕老爷清楚她的事,突然住嘴后一直拿眼角瞟吕老爷。
可怜吕老爷,明明听见绣月再说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对绣月说:
“莫要胡言,要不是潘神医妙手回春,你哪里会有今日的好样子?”
绣月撒着娇的接过了吕老爷的话:
“潘神医是厉害,可是女儿也很争气。女儿因为舍不得离去后让爹爹难过,都是捏着鼻子喝潘神医的苦汤药的。”
吕老爷欣慰着笑了,但是笑里却有一丝只有我能看出来的苦涩:
“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舍不得离开家。”
吕老爷说着就痴看起了绣月的脸,我知道他眼睛看的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心里肯定在想,不知道这个“女儿”的身体里,到底住着怎样一个女子?
我怕吕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