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会突然有人出现,两个人吓的嗝都没打出来,就双双往后蹦开了一步。
老农也吓得不轻,手里的瓦罐都掉到了地上。
我看清眼前的人是一个老农后,就开始在身上摸索,想掏点银钱出来给老农。
可是我身上一贫如洗,只能让胡为民给了。
幸好,胡为民的身上从来不缺碎银子。他掏出一把递给老农,抱歉的话还没说出口,老农却转身跑了。
胡为民又把碎银子装回兜里:
“山桥,你看见了,是他不要,不是我不给。”
我一拍大腿:
“他不要也不能让他走了,他是看见浑身绿幽幽的吞吞逃走的,我们得给他解释一下去。”
我拔腿就准备去追老农,结果吞天藤已经伸出一条细长的胳膊把老农缠了回来。
可是,背对着我们,并且是倒飞回来的老农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我刚才准备追老农,可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这是哪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老农双眼紧闭的瘫在地上,吞天藤收回自己的胳膊说:
“再飞,找路出……去。”
我摇头:
“既然这里有人,我们就不能再飞了,还是慢慢往前走吧。”
我让胡为民把碎银子掏出来,放在老农的手里,然后顺着苞谷地里的脚印往外走。
终于的终于,我们在苞谷地的不远处看到了几户人家。
那几户人家的屋顶上炊烟袅袅,我和胡为民的心终于跌回到肚子里。
我和胡为民都没有说话,但是都很默契地往其中一户人家走去。
胡为民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开始用力敲门。
我一把拉住胡为民的手:
“你能不能轻点?怎么跟盗匪似的?”
胡为民白了我一眼:
“有空说我,还不如想办法把吞吞和依染先藏起来。我再盗匪我也吓不死人,但是它俩就不一定了。”
依染是魂魄,想要看见她,不是有一点道行的人是看不见的。
但是吞天藤就不一样了,它形质已成,是可以被人看见的。
我看着吞天藤,我知道我可以把它再盘到腰上,可是依染怎么办?
虽然依染只是魂魄,没有什么分量。可是她身材那么好,我不管是抱她还是背她,都……很不方便啊。
更何况,我不可能把她抱在怀里。我不能让别人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我却双手空空地横在胸前,看上去像个傻子一样。
所以,如果我要带她走,我只能背她。
可是,一想到依染那凹凸有致的身体要和我紧密接触,我还是觉得很……不方便啊。
依染看着我为难的样子,小声说:
“依染可以自己走。”
我说:
“我知道你能自己走,可问题是你自己走了,吞吞就得露出来一截被人看见,岂不是更麻烦?
胡为民在拍门,突然停下说:
“有人出来了。”
我没时间多考虑,只能把吞天藤和依染一把拽到怀里。让吞天藤缠在我的腰上,让依染趴在我的背上,然后再用衣服遮挡住吞天藤。
以前经常听我爹说,鬼上身后,人会觉得后脖颈发凉,后背冰冷,像背了一块大青石一样难受。
今天我自己试了一下,依染除了不那么沉重之外,那股渗透骨头的冷让我的脸色都瞬间煞白起来。
不过没办法,眼前的木门已经打开,一个看上去颇为硬朗的农妇,粗门大嗓地问我们干什么?
胡为民被对方的气势稍微压了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按我的想法,我们直接问去京城的路怎么走就可以了。
没想到胡为民看见我惨白的脸色后,却指着我说:
“这位大姐,我家兄弟身体不适,我能不能讨碗水给他喝?”
农妇也不多疑,看了看我,只说了句“且等”,就转身进屋了。
很快,农妇就端来了两碗水和两个苞谷面的黄馍。
我喝了水,但是那个苞谷做的黄馍我吃不下。
一是我刚吃了那个老农地里的苞谷,没有那么饿。
二是,我不知道眼前这个身强体健的农妇,和那个苞谷地里的老农是不是一家子。
我怕那个老农突然回来,那我们装病人的事就得暴露。
胡为民一边吃自己的手里的黄馍,一边看着我手里的另一个:
“山桥,你要是真不吃,你就……你就……”
胡为民不好意思说了,我主动把苞谷馍塞到他手里。
胡为民吃饱喝足,把碗还给一直守在门口的农妇,然后就开始和农妇七扯八扯开了。
我又气又急,胡为民的脑子是不够用了吗?还不赶紧问问怎么去京城,然后抓紧时间离开这里,难道要等着那个老农出现吗?
我恨着声在旁边咳嗽了一下,胡为民没注意我,结果那个农妇却注意到了:
“大兄弟,我看你这小弟病的不轻,不如让他进屋躺会?”
农妇和胡为民三言两语聊热络了,这会说话的嗓门也不粗了,连我看着也顺眼起来。
胡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