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表情:
“没有墙,我们肯定出不去。”
要不是我和胡为民是兄弟,我真的会觉得胡为民在故意为难我:
“大哥,我们第一次来阴曹地府时,可是在路上拆了一座庙的。但是那次回去的时候,你也没说要把那座庙盖起来才能离开吧?”
胡为民说:
“那是因为我们找到了黄泉路,黄泉路上往前走是死路,往回走是生路。可问题是,我们这次没找到黄泉路。所以想回去,只能是来的时候碰到啥,就顺着那个顺序再出去。”
我都要疯了,怎么还有这么一档子破事在等我我们?
“大哥,如果那两堵墙不出来会怎么样?”
胡为民看似乎潇洒,实则无奈地说道:
“那就永远困在这里,等着巡阴的鬼差发现我们,再把我们化成烟尘飘散去了吧。”
我死盯着胡为民:
“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
胡为民看我好像有点埋怨他,也不高兴了:
“怎么早说?墙破了,我想我们要去找依染,肯定得先找到黄泉路吧?谁知道黄泉路还没找到,依染自己就冒出来了。这大半天我倒是想早说来着,可是早说有什么用?黄泉路又不是因为我说的太晚才找不到的。”
我知道这件事和胡为民没有关系,本来我们刚碰见依染的时候,确实是准备向她问路的。
我对着胡为民摆摆手:
“算了,大不了我们再浪费点时间,把黄泉路找到就是了。”
我说着就去看依染:
“依然,你在阴曹地府好几年,应该知道黄泉路在哪里吧?”
依染看着我摇头:
“听说黄泉路的附近,鬼差特别多。我这种身份最怕鬼差,我也从来没有去找过黄泉路。”
得,依染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我和胡为民自己找了。
阴曹地府的黑是凝固的,我和胡为民身上的那点绿早就暗淡的看不到了。
我问吞天藤,没有了绿色,我和胡为民身上的阳气会不会被这里的恶鬼发现?
吞天藤说:
“起作用……是我的阴气,不是……我的颜色。”
我放下心来:
“那就好,我们到目前为止没有碰到一只鬼,不代表后面碰不到。别到时候突然出现一只鬼,再把我给吃了。”
我和胡为民在黑暗中靠的很近,用脚试探着路往前走。
可是还没走两步,胡为民就停下了:
“山桥,阴曹地府可不是你的老家南沟村。如果没有方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黄泉路?”
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和胡为民刚下来阴曹地府的时候就说过。
阴曹地府有多大,谁也不知道。当时只是发愁找不到黄泉路,就找不到扎罗阿的小师妹。没想到现在小师妹自己送上门了,我们还要发愁怎么找到黄泉路。
所以,之前和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点区别都没有。当时发愁的问题,我现在照样还在发愁。
“大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既然咱俩都没有办法,那就这么走着找吧。”
这时候,胡为民突然惦记起了绣月:
“要是绣月在就好了,她在这鬼地方活了上万年,肯定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黄泉路。”
我哑笑了一声:
“大哥,你现在不用想绣月。等以后你们成亲了,你们就能一直守在一起了。”
胡为民“嗤”了一声:
“也不知道绣月的身子能不能恢复过来,她要是一直一半肉一半骨头,我怕我到时候只会想跑。”
我说:
“大哥不是惦记吕府的万贯家财吗?你舍得跑?”
胡为民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
“也是,几辈子花不完的钱,我还真不一定会跑。”
我和胡为民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慢慢朝前走着。虽然心里没底,但是也知道停下来也没用。
就这么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我和胡为民的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底。
最后,我和胡为民走累了,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
没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身后,依染不停地摆弄着吞天藤,嫌它把自己的腰都要勒断了。
吞天藤囔囔着依染的身上太冷,连它这么阴气重的东西都有点受不了。
我和胡为民听着依染和吞天藤在身后闹腾,要不是它俩还折腾着一点动静,我和胡为民都快觉得自己是死人了。
胡为民无聊,拿出一张符纸说:
“怎么这地方连个鬼都没有,不然我抓一只,说不定还能问出来黄泉路在哪。”
我也觉得奇怪,这里可是阴曹地府啊。别的东西没有都正常,怎么连个鬼都碰不到?
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两个:
“依然,你在这里飘荡了好几年,就没有碰到过鬼?”
依染摇头:
“我从来都是东躲西 藏的,就算有鬼,我也是跑的越快越好。”
我又问吞天藤:
“吞吞,你阴气那么重,能不能召个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