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屏的人是你,我只要鬼婴儿的命。巴大人,我我们同时撤一只手下来,你去召山鬼,我保证不偷袭你。”
我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巴颜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我?
“南山桥,圆智大师和谭居士的事,你觉得我会忘吗?”
又拿这个说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巴大人,你可是皇上特批到渡莱山的。如果你没有把事情做好,皇上也不会饶了你吧?”
我们两个,明明想合作,但是彼此说出的话却恨不得把对方为难死。
我和巴颜突开始僵持,两个人都开始头疼,明明都想做同一件事,怎么就做不到一起呢?
再看那边的曲如屏,刚才还弓起来的背部,这会已经有点无力的塌下去了。
我怕再这样下去,三清符和敕杀阵的神力会伤了她,只能先给巴颜突低头:
“巴大人,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不会偷袭你?”
巴颜突一时半会也没有好主意,但是他也想借这个机会杀了鬼婴儿,左右为难了半天才说:
“要不你发个毒誓吧,如果你敢偷袭我,就让你以后永远用不了手中的这道神符。”
我去,这么狠吗?别说我从来都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就算我是,我也不敢拿元始天尊的神符开玩笑。
“我,南山桥,今日若背地里偷袭巴大人,就让我以后永不能再用三清神符。”
巴颜突和我都是驱鬼除邪之人,自然对鬼神之事深信不疑。所以当我满脸严肃地发完这个誓,巴颜突立即就撤回一只手。
我也毫不犹豫的撤回一只手。
巴颜突开始捏诀召山鬼,我单手捏诀催着三清符,继续和巴颜突僵持着。
可是,巴颜突的山鬼还没召进来,曲如屏那边就生出了变故。
我和巴颜突同时撤掉一半的神力,正殿中的金光也锐减了一半。之前被逼的躲在角落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曲如屏竟然站起来了。
曲如屏起身后,我才发现在她的胸前,果然护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我心急,想赶紧杀了鬼婴儿,可是三清符和敕杀阵的威力又压不住曲如屏。
我扭头看巴颜突,嘴里低声又焦急的问他:
“山鬼呢?”
巴颜突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曲如屏的方向:
“山鬼……在她手里。”
我吃了一惊,连忙又回头去看曲如屏,果然看见她的手上抓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曲如屏一改刚才被敕杀阵差点困住的惊慌模样,反而是一脸淡然的冷笑:
“二位远道而来,就为了给我送这份见面礼?”
曲如屏明显再说反话,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在生气。
我不知道曲如屏说的那份“大礼”,是她手里的山鬼,还是敕杀阵和三清符。
如果是山鬼,那我还可以把责任推脱给巴颜突。
当然,如果是敕杀阵和三清符,那我更有话说了。毕竟我是为了救她才使出三清符的。只要曲如屏不瞎,刚才那一幕她应该看的明白。
曲如屏说完以后就把手里的山鬼扔到地上,那山鬼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转眼间就从正殿的大门里出去了。
巴颜突召山鬼的诀还捏在手里,但是山鬼却不受他的控制。
巴颜突看着曲如屏,想摇头,奈何身子太短,他的脑袋一动,整个人都在晃。
“你拿什么赶走山鬼的?”
曲如屏低头,看着巴颜突捏诀的手势笑了:
“区区一只山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还用的着捏诀?”
巴颜突皱着眉头:
“你既然能随意使唤山鬼,应该也是有点本事的,怎么刚才却躲在墙角起不来身?”
曲如屏冷哼一声:
“那不过是我一时大意,还未来得及防备罢了。”
曲如屏说着就扭头看我:
“南宫师,你曾经说过,只要我的孩子不为祸人间,你就不找他的麻烦,怎么今日却又来杀他?”
我有点无话可说了,当初曲如屏让我在她的皎鬼泪和鬼婴儿之间做选择,我选了皎鬼泪。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放了鬼婴儿一马。而且我确实对曲如屏说过,只要她的孩子以后能一心向善,我可以不杀它。
可是现在,鬼婴儿还在襁褓中,谁也不知道它长大后是善是恶,可我却等不及想要它死。
我自知理亏,连正眼看曲如屏的勇气都没有。但我用眼角的余光也能看见,曲如屏还在盯着我看。
就在我左右为难张不开口的时候,旁边的巴颜突开口说道:
“不是南山桥要你孩子死,是我。”
曲如屏多少有点吃惊:
“你不是他找来的帮手?”
巴颜突摇头,顺便带着身子一抖:
“我与他素不相识,只是今日一同上山而已。”
曲如屏脸色非常难看:
“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我孩子的命?他不过是恨自己不能来这世上好好活一回,心中有一点化不开的怨念而已。我都说了不会让他离开这里,怎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巴颜突想都没想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