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了一句:
“听说宫里的斗法大会,每天只有十人参赛。敢问这位兄台,可是没有排到今天的队?”
蜡黄皮正要开口回我,那个薄唇太监突然说到:
“谭居士,此人心机深重,你不必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薄唇太监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眼看我就要从蜡黄皮嘴里套出实话了,却被他硬生生打断。
这时,胡为民又凑过来问我:
“居士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
“不是东西,他们是不出家,但是仍然修行佛法的人。”
胡为民又问:
“修行佛法?那和秃顶和尚是一块的?怪不得他们一上来就问秃顶和尚的事。”
我摇摇头:
“不一定,也有修行道法的居士。”
胡为民整不明白了,看着蜡黄皮就问:
“你是哪家的居士?佛家还是道家?”
蜡黄皮面无表情:
“本居士是佛是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说:
“确实没有关系,不过,你是为吕小姐身上的驱邪而来,我们也是如此。如今吕小姐身上的邪祟已经被我们除掉,岂不是省了你们麻烦?”
蜡黄皮一听这话,突然就怒了:
“什么叫给我们省麻烦?吕府的事,本来是我给参加斗法大会选定的明目。如今被你们搅和了,我还怎么……”
蜡黄皮话没说完,旁边的薄唇太监已经急了:
“谭居士,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一心一意要给吕小姐驱邪的,哪有斗法大会的事?”
蜡黄皮被薄唇太监突然打断,自己也反应过来。他张口结舌了一下,看着我毫不遮掩的笑脸就愣住了。
所谓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我看着已经皱眉起来的吕庆时,准备再给蜡黄皮补一刀。
“谭居士,既然你们知道吕小姐身生邪祟,命在旦夕。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来救她,反而非要等到十天后?”
蜡黄皮嘴唇抖了一下:
“这……我……”
胡为民也开口补刀:
“难道是因为斗法大会的时间没到,所以居士才迟迟不来?”
蜡黄皮的脸色更蜡黄了:
“不是……我们是……我们是……”
蜡黄皮求助地看着薄唇太监,刚才那股狠厉的气势已经完全没有了。
薄唇太监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他有心替蜡黄皮找回面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又转头去看吕庆时:
“吕老爷,既然早就有人说令千金身有邪祟,你为什么不早点让谭居士过来看看?”
吕庆时脸色极其难看:
“几次三番的请了,我就是等不到谭居士,才又遍请了京城的其他驱鬼师。”
我微微一笑:
“吕老爷,刚才我们说自己是宫里来的驱鬼师时,你表现的那般热情,该不会以为我们是谭居士的人吧?”
吕庆时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正是,本来老夫还挺高兴的。可是刚才李公公和谭居士亲自上门,我才知道你们不是。”
胡为民说:
“我们不是谭居士的人,但是我们确实是宫里的驱鬼师啊。而且我们给令千金驱邪成功,这有什么不对吗?”
吕庆时摇头:
“没有不对,不管是不是谭居士的人,对老夫来说,只要能救小女一命,就是我们吕府的恩人?”
“恩人?”
胡为民一听这两个字,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谁家对待恩人是你这样的?不但没有茶水招呼,还要这么一直干站着?”
吕庆时起身,正要让下人端椅上茶,突然被薄唇太监给拦住了:
“吕老爷,你怎么不问问他们给令千金驱邪之后,令千金身体如何?”
薄唇太监一句话,让我的心突然就沉了一下。
薄唇太监知道膏肓鬼是什么东西,也清楚膏肓鬼被驱后,吕小姐必死无疑。
但是这个结果,肯定不是吕庆时想要的。
如果薄唇太监一口咬定是我们害死了吕小姐,我还真没办法证明吕小姐的死和我们无关。
就算我把膏肓鬼拿出来,可是如果薄唇太监说他们既可以驱鬼,也可以保吕小姐不死,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薄唇太监看我刚才还满脸轻松,这会却面色发紧,就知道他已经扭转了局面。
只见薄唇太监用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得意神色望着我,又抛出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难题:
“吕小姐身上的邪祟既然已经没有了,那她的身体应该有所好转了吧?不如我们现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