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顾不得回答我,哆嗦着说:
“赶紧念咒,缠死这个恶鬼。”
我回头,看怖婴正使尽浑身力气想撕人皮符下来,只得继续念咒。
人皮符再次在怖婴身上收紧,怖婴发出一声惨叫,胡为民也咬牙低哼了一声。
胡为民没说这个符的作用,但是我已经看明白了。
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也一千的符。这种符用在走投无路时,和敌人同归于尽还可以,没想到胡为民却拿它和怖婴拼命。
我不敢再念咒了,怖婴身形巨大,又食过万鬼,它肯定比胡为民耐造。我怕我再念咒下去,怖婴没死,胡为民先挂了。
可是我这边刚一停下,胡为民却催起了我:
“山桥,继续念咒。等会把这祸害捆成粽子,好好逼问绣月的下落。”
我摇摇头:
“怖婴成了粽子还能活,毕竟这家伙还吊着一口鬼气。可是你要是成了粽子……”
我不忍心把后面的话说完,但是胡为民却咬牙摇头道:
“你先别管我,我自己肯定撑得住。你赶紧给怖婴念咒,让它把绣月的下落说出来。”
我摇摇头,没有继续念咒。
都是家人,绣月重要,胡为民也重要。我不能为了救绣月,就把胡为民的命搭进去。
这倒不是因为绣月是生魂,同样的,如果有一天情况反过来,我也不会为了救胡为民,置绣月的生死于不顾。
胡为民看我不吭声,伸出另一只手就拽住了我的衣服:
“山桥,咱俩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怖婴这恶鬼出来,咱俩就一起想办法杀了它,你可不能掉链子。”
怖婴已经把人皮符从胸口撕扯到脖子了,人皮符退开的地方,它的血肉也慢慢恢复,胡为民身上的血肉也和怖婴一样恢复过来。
我不再念咒,扶着胡为民站起来,眼睁睁看着怖婴撕掉了人皮符。
怖婴疼的狠了,撕掉人皮符的瞬间就暴怒着把人皮符扔到地上,然后用脚一踩一碾,人皮符就成了一滩泥。
没有了人皮符,怖婴和胡为民都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喘气。
“山桥,我们还不知道绣月在哪里,你不该放过怖婴的。”
我说:
“大哥放心,只要怖婴还需要指骨,它就跑不掉的。”
我以为怖婴怎么也舍不下它的指骨,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怖婴就把指骨扔到了地上。
“只不过是缺了一块指骨,大不了我再多食万鬼给它长回来。但是现在,我就要杀了你们两个,然后让蒋莽把你们炼鬼兵。”
我捡起地上的指骨,重新戴回脖子上: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还是当项链戴着吧。”
怖婴喉咙里发出狗一样的低吠声,满口獠牙全都呲到嘴巴外,瞪着一双橘黄色的森冷眼睛就朝我扑过来。
我双手催出三清符的神力,张嘴吐出一口舌 尖血,再次织起金光血阵朝怖婴喷过去。
怖婴知道金光血阵的厉害,身形一顿就凌空而起,金光血阵擦着它的脚底板飞过去。
我双手上翻,然后往回一拉一抬,控制着金光血阵去追怖婴。
怖婴终究不敢和金光血阵硬碰硬,只能满地穴乱躲。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李织锦还站在旁边。
奇怪,李织锦不是说她和怖婴用一个身体吗?怎么怖婴这会在空中飞,她也在这里?
我想问问李织锦怎么回事,无奈怖婴还在头顶,我得时刻注意它的动向,让金光血阵去捕它。
我腾不出空,就喊胡为民过去问。
胡为民也紧张地看着怖婴,看都不看我就说:
“现在就别管李织锦了,先把怖婴抓住再说。”
可是怖婴身上有地魂锁,好几次金光血阵都碰到它了,地魂锁就冒出一股淡青色的雾气,又帮助它躲开追捕。
情况不太乐观,如果金光血阵一直捕不到怖婴,怖婴迟早会扑过来对付我和胡为民。
“大哥,问问李织锦,怖婴现在用的是谁的身子。如果不是李织锦本人的,我就有办法收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