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我的鞋袜也被人油浸透了,那种湿 滑黏腻的感觉几乎让我崩溃。
又过去了很久,绣月还没回来。我被头顶的夜明珠炙烤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如果再这么烤下去,我就真的要出油了。
我抬头看着死人坑上面的路,十几丈高的距离,这不是我想办法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太热了,又渴,再加上死人坑里不断蒸腾出来的各种味道,我感觉空气都不够用了,胸口憋闷的像是要窒息一样。
此时此刻,我无比疯狂地想念绣月。
就在我坚持不住要摔倒在人油池的时候,突然就听见绣月叫我:
“南大哥,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是绣月,她就站在十几丈高的小路上。
她满眼关切地看着我,却不下来拉我一把。
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时间问我有没有事,还不如赶紧拉我上去。”
绣月的眼神清澈又无辜:
“南大哥,我不敢下去,还是你自己想办法上来吧。”
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我要是有办法上去,还用得着泡在人油里等你?”
绣月蹲下 身子,探着脑袋看了看十几丈高的距离,脸上全是害怕:
“南大哥,这里太高了,我下不去啊。”
我都要气疯了。
绣月这是怎么了?她就算再有闲情逸致,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我开玩笑吧?
“绣月,你在渡莱山的悬崖下去捡金刚轧鬼木时,可没说你不敢下去吧?那悬崖可比这死人坑深的多。”
绣月做出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迷茫又不解地看着我:
“南大哥,绣月什么时候去过渡莱山?那地方在哪?金刚轧鬼木又是什么东西?”
我刚想吼绣月,突然发现不对劲。
“绣月,你找到胡大哥了吗?”
绣月很努力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南大哥,绣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双眼死死地盯着绣月:
“你不是绣月,你到底是谁?”
绣月脸色一变:
“南大哥,我就是绣月啊。是你刚才一直绣月绣月的叫我,怎么现在又说我不是绣月?”
我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问那个酷似绣月的东西:
“绣月,玄清道长给你的地魂锁,和玄清道长的三清符,你觉得哪个厉害?”
站在高处的绣月被我问懵了:
“南大哥,你在说什么?”
我摇摇头,不再说话,冷不丁一抬手,就朝绣月甩出一条金光。
我用的是三清符的神力,这道金光看着细如发丝,其实杀伤力很大。凡是鬼魅妖祟,几乎是一碰就死。
不过,如果站在小路上的绣月是真的,她会被地魂锁保护,即便受伤也不会很严重。
当然,如果是真的绣月,她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三清符伤她。
如果是假的绣月,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她活该去死。
三清符的金光打出去了,上面的绣月在最后一刻,眼神一冷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一凛。
三清符没有打到她,那个绣月是逃走的。
是我小看她了,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不但蠢笨至极,还满是破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不是真的绣月。
所以,我以为她就算是个什么邪祟的东西,也不会是很厉害的那种。
可是她最后的那个冷笑和逃走,才让我意识到,她已经给我制造了大麻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叫我“南大哥”,我抬头一看,又是一个绣月站在最上边的小路上。
只不过这次不是绣月一个人,胡为民也和她站在一起。
看到胡为民平安无事,我心里一阵忍不住的激动:
“大哥,你没事吧?”
哪知道,胡为民不但没有理我,还对绣月说:
“看吧,我就说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