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篓子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这地下的死人,有一部分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可是你看,这老宅里从来没有人进出,也不知道蒋莽是怎么把死人送到地下的。”
我看了看,老宅大门紧闭,门口的路早就被野草覆盖的看不见了,确实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除了皇宫里的死人,蒋莽在外面杀了人也得运到地下。既然这周围没有人来过,那就证明,蒋莽用的是非正常人的手段做的这件事。”
张篓子问我什么手段,我说:
“那就得问问,帮蒋莽炼鬼兵的那位驱鬼师了。张篓子,你见过那个驱鬼师吗?”
张篓子说:
“没有。”
我有点奇怪:
“你不是说人都是他杀的吗?怎么没见过他?”
张篓子说:
“他从来不露面,但是他可以远在千里之外生取别人的魂魄,然后再把所有死而不僵的人拉去炼鬼兵。”
生取魂魄我能理解,但是,死而不僵的人,也还是有血有肉的,不知道蒋莽找来的那个驱鬼师,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他们运到地下去的?
既然到这了,肯定是要进去看看。但是老宅的大门打不开,外墙太高我也翻不进去,于是我决定回去找胡为民和我一起来。
潘神医的府上,胡为民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翠竹下,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大堆吃剩的葡萄皮。
胡为民脸上盖着蒲扇,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唱什么戏曲。
我走上前,伸手拿开蒲扇,然后我们两个同时大喊起来。
“啊……”
“嗬!”
喊“啊”的是胡为民,他一个猛子从躺椅上蹦起来,不敢相信我突然就从天而降。
喊“嗬”的是我,我也万万没想到,胡为民的蓝靛脸,比我走的时候还蓝,而且是那种油亮油亮的蓝。
胡为民惊吓过后立马惊喜起来:
“山桥,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我说:
“我这不是来给你说了吗……大哥,你这脸怎么还这……更严重了?”
胡为民摸了摸脸:
“别提了,潘神医说我这脸沾了邪气,一般的汤药没用。”
我说:
“一般的汤药没用,那就用二般的啊,总不能后半辈子都顶着这样的脸出门把?”
胡为民挑了一下眉头:
“山桥,你跟大哥在这开玩笑呢?什么叫一般的不行用二般的?”
我刚才也是有点着急,话都没说清楚:
“大哥,我的意思是,潘神医既然知道你的脸是沾了邪气的,那他应该知道用什么东西治好吧?”
胡为民两个嘴角往下一压:
“知道又怎么样?潘神医说的那东西别说他自己找不到,就算让我们去找,也不可能找到。”
我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胡为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说没办法?
“大哥,只要潘神医能说出那东西的名字,就说明这世上肯定有。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东西?”
我原想着我和胡为民阴曹地府都闯过了,潘神医说的那东西如果阳间没有,说不定阴间会有。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再去一趟阴曹地府就是了。
可是等胡为民真的说出那东西,我才知道,胡为民为什么要唉声叹气了。
“唉,那东西叫‘尸皮粉‘,听说只有在死而未僵的人身上才有。山桥,你说咱们兄弟能找死人,也能找死鬼,可是这死而未僵的人,这要去哪里找?”
我心里一动,怎么这么巧?张篓子刚说蒋莽用死而未僵的人去炼鬼兵,胡为民这边就需要这种人来治脸?
更巧的是,我这次回来找胡为民,就是要让他和我去救那些人。
我一把拉起胡为民:
“大哥,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这种东西。”
胡为民又惊又不相信我:
“山桥,你吹的吧?你能去哪里找到这种东西?”
胡为民嘴里问着,人已经被我拉出神医府的大门了。
蒋莽炼鬼兵的老宅有点远,胡为民一出大门又捂着脸不愿意让人看。
没办法,我只好去神医府上牵了两匹马出来,准备和胡为民赶路。
胡为民看着马问我:
“山桥,你要带我回白云观找伯公吗?”
我摇摇头:
“伯公睡觉,没有半个月是醒不过来的,我们没有时间等他。”
胡为民不知道我要带他去蒋莽的豢鬼局,说:
“半个月就半个月,我等伯公醒来就是了。”
我看着胡为民:
“大哥,我们找伯公也没用。他是正统的道家弟子,又不是搞邪门歪道的,哪里去弄死而未僵的人?”
胡为民指着马: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说:
“去蒋莽的豢鬼局。”
可怜胡为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我要带他去的竟然是这个地方,油亮亮的蓝眼皮瞬间就裹不住眼珠了。
说实话,这是我见过胡为民眼睛睁的最大的一次,我甚至能看见他眼球周围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