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正举着一杯茶要喝,听见我这么说,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你……你怎么想要杀她?”
我笑了笑:
“就是好奇,曲如屏是死于月下的皎鬼,传说她可以永生不灭,不知道我用三清符能不能收了她?”
玄清道长也很认真地想了想:
“这不就是矛和盾的关系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了,要不我们去找她试试?”
玄清道长说着,就做出起身要走的架势,我连忙摆手打哈哈:
“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哪里敢真的去找她?”
玄清道长哼了一声:
“你要闲的没事,就回去看看你大哥吧。地笼阵给我留下,待我休息休息,我就做法超度它们,让它们去轮回。”
冤魂们虽然有四五千之多,但是被地笼阵封印后,也不过西瓜大一块。
“伯公,不要我留下来帮你吗?那些冤魂太多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玄清道长已经困极了,打着哈欠躺到床上说:
“超度前,我会再给它们施一道迷魂咒,保证它们乖乖轮回而不惹事。”
我现在对这些层出不穷的意外都有点怕了,感觉没有什么事是你想怎样它就怎样,总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东西来打乱这一切。
说实话,我是真的想留下来,然后亲手送那些冤魂们去轮回。
可是玄清道长的一位弟子说,师父每次入睡,没有半月时间是不会醒的。
我想想半月的时间也太长了,还是先回去看看胡为民吧。
这次回白云观,绣月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她觉得我和玄清道长在一起不会出事,倒是把胡为民一个人留在京城,好像更让人操心。
“胡大哥要是回平王府还好些,可是他在神医府。万一怖婴找到他,我怕胡大哥有生命危险。”
胡为民本来还不想让绣月留下,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一个弱女子保护?
我当时急着和玄清道长走,也没有时间给胡为民说,他以为的弱女子,可是敢和怖婴做交易的万年老鬼。
好在最后还是把绣月留在胡为民身边了,所以我这次再回京城,心里没有什么太牵挂的事,就一路上都走的慢慢悠悠的。
出了白云观,如果一路走官道就可以直奔京城。但是我绕了一圈,回到了老家南沟村。
我想去爹娘的坟前看看,给他们上一炷香。
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来了,爹娘坟头的野草都长疯了。
我除了草,供了四样点心,又点了一炷高香插在坟前。
“爹,娘,孩儿不孝,还没有给你们报仇……”
一句话没说完,我已经涕泪横流,痛哭失声。
离开爹娘的这一年,我一直把心里的悲痛压在心底的最深处。我不允许自己哭,但是我却时时想起。
那真是噬骨的痛,是任何东西都对抗不住的难过。
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无能。怖婴藏匿在皇宫里,那地方不能让我随意来去。如果怖婴不在皇宫,那它就是远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它,杀了它。
还好现在有绣月这条线,只要绣月肯真心实意帮我,我估计找到怖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爹娘的坟前跪了很久,直到高香烧尽,我还没有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远处似乎有人叫我:
“南山桥,南山桥……”
我恍了神,还以为自己伤心过度出现了幻觉。
我都多久没回来了,怎么还有人来找我?
而且还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
我眼前还挂着泪雾,擦了把眼睛后四处去看,又不见周围有人。
果然是幻觉,我又低头准备哭。
可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来:
“南山桥,山桥……”
声音很虚,但是我听出来了,是个男人在叫我。
这就奇怪了,除了胡为民经常“山桥,山桥”的叫我,我身边好像再没有人这样叫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我死去的爹还魂过来了。
可是我爹从来只喊我的小名“桥儿”,从来不会喊我“山桥”。
我再次抬头张望,还是没看到人。
“谁?”
我以为我问了,也不会有人答应。结果我刚问完,身后突然就响起了回应。
“山桥,是我,张篓子啊。”
我大吃一惊,连忙回头去看,果然是张篓子在我身后。
“张篓子,你……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只见我眼前的张篓子,身上没有一块皮肉,只一副森森白骨站在那里。
如果他不说自己是张篓子,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死人骨头破土而出了。
张篓子离我不到十米远,他努力的想走过来,结果被脚下的石头拌倒,直接摔倒在地。
我没有过去扶他,我不知道张篓子的来意,不想随便去接近他。
“张篓子,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白骨的张篓子在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的骨头碰到一起,发出干柴敲击的“哐哐”声。
“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