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自己的阳气泄出来,捂着嘴看着我,示意我说。
我想了想,问黑无常:
“那他怎么又突然消失了?”
黑无常笑吟吟地问我:
“你是人吗?”
我不知道黑无常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说:
“我……我是人啊。”
黑无常说:
“那你应该知道,人死后尸身会腐。”
我恍然大悟:
“所以尸狗突然消失,是来黄泉路上找那老道的魂魄?”
可是没等黑无常开口,我又摇着头说:
“那也不对啊,如果尸狗也知道人死尸身会腐,那它为什么不早点来黄泉路上找那老道的魂魄,而是要和我们在外面跑了一大圈才来?”
黑无常说:
“尸狗化为人形,并不能第一时间做主那人的想法。可能那人心里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尸狗只能先替他完成心愿,然后再来找他的魂魄。”
黑无常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知道玄清道长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肯定不是最近这次见玄清道长的时候,因为那次见他,他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至于后来玄清道长伸着半个脑袋在棺材里冷冷地看着我们时,估计已经是尸狗借了他的阳气,化出他人形的样子了。
所以,应该是我和胡为民上上一次回白云观,求玄清道长帮那一千多中阴人轮回的时候。
那次,玄清道长知道了中阴人的事,还知道有另一个生魂存在。他亲口说要帮中阴人去轮回,还说要会会那个生魂。
可是到这里我又糊涂了。
玄清道长是和我们一起出发的,这中间他没有进过棺材,如果那时候他已经是尸狗的话……那他只能是更早之前死的。
我开始头大,还以为自己知道玄清道长是什么时候死的。可是想来想去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
看来这件事,只能等到玄清道长自己活过来才能说清楚了。
黑无常还在翻它的黄纸册子,我忍不住问:
“鬼差大人,虽然尸狗借了那老道的阳气,又化为他的人形,但是那老道已死是事实,所以我们应该能找到那老道的魂魄吧?”
黑无常又很有耐心地说了他刚才说的话:
“凡身死之人,我们都会拘了他的魂魄。只是你们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就不好找了。”
胡为民捂着嘴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能不能直接找尸狗?它可是天地间少有的宝物,找起来应该不难吧?如果它已经找到了玄清道长的魂魄,那我们岂不是省事?”
胡为民一句话提醒了黑无常,只见它比我们还兴奋,说:
“这个找起来简单,你们跟我来。”
黑无常说着就站起身,还不忘扶了胡为民一把:
“尸狗虽借活人阳气,但是它自身还是会在黄泉路上显出原形。你二人和我只要找到它的原形,就可以把它带走。”
黑无常说着又问:
“对了,尸狗的原形是什么样子?”
我说:
“我只在那老道的棺材里见过它,是一块黑色的长毛……皮褥子。”
我知道这样形容很不贴切,但是我眼见的尸狗就是那样一个东西。如果它能和雀阴一样,做一条龙的样子出来,那我还好说些。
黑无常好像比我们还着急找到尸狗,一边走一边说:
“这黄泉路上什么长相的东西都有,但是一块黑色又长毛的皮褥子,我还真没见过。”
我说:
“既然少见,那应该更好找一些吧?”
黑无常点点头:
“那是肯定,就怕它下来的时间长了,已经不在黄泉路上,那就有点麻烦。”
我知道黑无常说的麻烦指什么。
黄泉路左右不过是一条路,但是尸狗要是离开黄泉路,就说明它已经进了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一个大到无边无际的虚妄之地。想要在那种地方找一个东西,别说你是个世间少见的宝物,你就是玉皇大帝,想找到也得费一番功夫。
黑无常走的很慢,因为黄泉路上的其他人时不时就拦住他,有诉说冤屈的,有说自己不该死想回去的,还有和胡为民一样,把自己祖上三代都干了什么全说一遍,问黑无常能不能借着祖上的福荫,让自己轮回到个富贵人家?
黑无常来者不拒,有问必答,就像对待胡为民一样,动不动就席地而坐,耐心地给黄泉路上每个有疑问的人回复着。
我虽然着急,但是也不好催它,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
这时,胡为民突然靠近我,伸出一只手给我看:
“山桥,我们下来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恐怕我全身都要长满这东西了。”
我看着胡为民的手惊叫一声:
“阴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