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曲如屏发了火,就和胡为民离开了。
胡为民边走边嘟囔:
“不是说皎鬼是天下最善的鬼吗?怎么发起脾气来也这般可怕?”
胡为民声音很大,只怕曲如屏听不到一样。
不过,曲如屏只是瞪着眼睛护在大门口,并没有追出来。
胡为民不甘心,问我曲如屏真的是皎鬼吗?
我说:
“怎么突然问这个?”
胡为民说:
“你总说皎鬼善良,可是你看看曲如屏,从她截停皇上的春猎队伍,想要百鬼夜行开始,到她不顾一切去阴路找她孩子,她哪次不是一副要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我说:
“怪只怪造化弄人,明明给了她做皎鬼的机会,却让她的孩子走上了做恶鬼的路。她想要护她孩子周全,就只能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来。”
我们已经走远了,回头看,曲如屏还是门神一样站在那里。
我心里感叹:
“都说为母则刚,能让一只极善的皎鬼变成到这幅模样,也只有她的孩子了。”
没找到玄清道长,我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两座府邸没有,大街上没有,那我们只能进宫去找他了。
玄清道长说过,他还有个女师兄在宫里做事,这是我们唯一能找他的去处了。
其实进宫找人,可比满大街打听简单多了。
宫里规矩森严,进一个人出一个人都得层层奏请通报。
等我和胡为民通过银子问得一个守宫门的小太监说,今日并没有一个老道模样的人进宫后,我俩算是彻底傻眼了。
玄清道长能去哪?
胡为民大胆猜测:
“伯公身体不好,该不会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死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气的真想给胡为民一巴掌:
“你以为伯公那口棺材里的尸狗是吃素的?伯公要是真的会死,他早就死了,还用等到进了京城再死?”
胡为民想了想:
“也对,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说伯公地下入口那么小,他是怎么把他的棺材放下去的?”
我一愣。
是啊,那个地下的入口只有半人高,可是那口棺材比白云观的门还大,玄清道长是怎么把它放下去的?
“怎么现在才问?当着伯公的面怎么不说?”
胡为民说:
“不是不说,只是当时弄坏了人俑,吓忘了。”
玄清道长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我心里也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怀疑玄清道长有事瞒着我们,那现在我已经可以非常确定,玄清道长确实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和胡为民知道。
既然京城里找不到玄清道长,我只能听从胡为民的建议,回白云观看看。
然而,就在我和胡为民准备再回白云观的时候,才发现绣月也不在我们身边。
这下我是真的慌了。
绣月身上有玄清道长给的地魂锁,当时玄清道长说那个地魂锁是个宝贝,我们都深信不疑。
如今绣月和玄清道长一起失踪,我突然怀疑那个冒着血色红光的锁,会不会也有问题?
胡为民的脸也白了:
“难道伯公要害绣月?”
我什么都不想说,在找到玄清道长之前,说再多都没用。
我让胡为民去买两匹快马,这次胡为民再也不说心疼银子的话了,很爽快就牵了两匹马回来。
我和胡为民一路快马加鞭再加鞭,用了不到三天的功夫就回到了南沟村。
白云观里的弟子们见我们回来,都来问我怎么玄清道长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我不想和他们多费唇舌,只说伯公有东西让我们来拿,就和胡为民进了玄清道长的内室。
胡为民撬开地板,露出地下入口,和我掌了一盏灯进去。
那口巨大的棺材还在,我和胡为民脚下踩着高凳,奋力推开棺材盖子。
棺材里很黑,模模糊糊的,好像底部躺着一个什么东西。
起初我以为是尸狗,等我就着灯凑近去看时,浑身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棺材底下,竟然躺着双眼紧闭的玄清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