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七魄中除了尸狗和雀阴,还有伏矢,臭肺,吞贼,除秽和非毒。”
胡为民追问我:
“都有什么用途?”
我说:
“七魄都是能救人的东西,但是具体怎么救,我真的不知道。”
胡为民还在翻看手里的玉石人俑:
“也不知道这个人俑里会出来什么,要不我们喂点血给它,看它到底是那五魄中的哪一个?”
我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用人俑召七魄,每召一个出来,人俑就会破裂出一条缝。我们现在又没有要用它们的地方,岂不是白白浪费人俑破裂?”
胡为民眼睛睁的老大:
“怎么没有地方用?你忘了渡莱山上还有一千多中阴人等着去轮回呢?”
我说:
“我没忘,只是这东西毕竟是伯公的。就算我们要用,也得征求了伯公的意见再说。”
胡为民依依不舍地把玉石人俑放进盒子里,却不肯把盒子放回架子上:
“那我抱着盒子等伯公,我一定要求伯公也给我一个七魄。”
我知道胡为民没有坏心思,他想做的,无非是救那一千多中阴人罢了,也就不再勉强他放下盒子。
我和胡为民借着冥火又在地下看了一遍,除了一本本道家经书外,再没有其它宝贝。
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和胡为民都不知道玄清道长在棺材里怎样。胡为民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我点点头说可以。
可是,就在我和胡为民借着冥火靠近棺材时,才发现玄清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伸着半个脑袋,静静地看着我和胡为民。
地下黑暗,玄清道长目光冷冷地看着我们,当时就把我和胡为民吓了一跳。
我还好,毕竟认识玄清道长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不可能害人。
但是胡为民就不行了,他看见玄清道长这样看人,倒像是见了鬼一样,“吱哇”一声就大喊起来:
“唉呀,鬼啊。”
胡为民怀里还抱着盒子,他一叫一跳又一个后退,直接摔倒在地上,怀里的木头盒子也掉在地上。
木头盒子里的玉石人俑也摔了出来,而且直接摔成了两半。
我和胡为民都愣了。
老天爷,胡为民闯祸了,而且闯了大祸。
胡为民慌手慌脚地捡起玉石人俑,哆哆嗦嗦地想把它们拼到一起。
可是他的手抖的太厉害了,拿着两个半截的玉石人俑,像是拿着两块石头一样,磕磕碰碰地撞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胡为民的嘴也在抖:
“伯伯伯伯伯……伯……伯公,我我我……我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信么?”
玄清道长把剩下的半个脑袋也露出来,脸上的表情在冥火惨白的照映下,说不上是哭还是笑。
玄清道长不可能笑,这么珍贵的宝贝被摔坏了,谁能笑的出来?
可是他也不像是在哭,因为他的两个嘴角明显是往上拉起来的。
人哭的时候,嘴角应该是往下的吧?
胡为民还在筛糠一样的抖着,我走过去想扶他起来,胡为民身子软的像面条一样,根本扶不起来。
没办法,我只好站在他身边。
如果玄清道长要责罚胡为民,那我也会和胡为民一起受罚。
胡为民已经被吓破了胆,我不能留他一个人面对玄清道长的狂风暴雨。
玄清道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也不说话,也不动,要不是眼珠子还在转,我真的以为他老人家就地飞升去了。
胡为民举着两个半截的玉石人俑递给我:
“山桥,兄弟,快帮哥哥说句话。”
胡为民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神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我不忍心看他这样,拿过玉石人俑说:
“伯公,是我让他拿的。我错了,你要罚就罚我吧。”
玄清道长闷声说:
“从你们召冥火过来那会,我就在这看着你们了,你敢说是你让他拿的?”
我想了想,又说:
“冥火是我召出来的,是我让他看见了这个盒子。错的人是我,你还是罚我吧。”
玄清道长哼了一声:
“强词夺理。”
这时,胡为民战战兢兢地对玄清道长说:
“伯公,我听山桥说,这东西会自己修复自己。我要是把它俩这么放在一起,”
胡为民说着,又从我手里拿走人俑,把断裂的部分拼到一起问玄清道长:
“就这么放,它俩会不会还能长到一起?”
玄清道长被气笑了:
“你拿刀在我身上划一个口子,和拿刀把我砍成两半,是一回事吗?”
胡为民终于憋不住嚎了起来:
“嗷嗷嗷……伯公嗷,我真不是故意的嗷,嗷嗷嗷……”
玄清道长冷不丁的被胡为民的大嗓门一聒噪,吓的一个激灵:
“这孩子,怎么哭的这么难听?”
玄清道长说话时没有很生气,我估计他也不会把胡为民怎么样,心里多少放松下来。
玄清道长摆手让我扶他从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