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吧?”
绣月说的没错,而我气的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玄清道长身上的水柱还在不停地喷水,他徒劳无益地用指头按一下这个窟窿,又按一下那个窟窿,脸上已经有了一种死人才有的惨白。
我拉着胡为民,两个人四只手,惶恐不安地帮玄清道长一起按窟窿。
胡为民问我这样有用吗,我说先按住再说吧。
胡为民问我万一玄清道长死了怎么办,我忍着气说他死不了。
胡为民说你看你看,地上流了这么多水,我感觉他撑不下去了。
我气的脑袋上都在冒烟:
“大哥,你要是没话说你就闭嘴吧。”
胡为民说:
“山桥,我也不想玄清道长出事。我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你,万一这老头真的熬不过去了,我们可得抓紧时间想别的办法。”
我恶狠狠地看着胡为民,恨不得拿眼睛夹死他:
“大哥,你真的可以闭嘴了。”
胡为民看我生气了,嘴巴鼓了又鼓,终究再没说话。
玄清道长身上的水柱已经不喷了,而是用一种缓缓流淌的方式出来。他的身体也慢慢恢复正常……当然,如果不去看他挂了面片一样铺满地的皮肤,他确实可以说是正常的了。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玄清道长,生怕他下一秒就没了呼吸。
还好,玄清道长还活着。只是他的气息看起来像游丝一样,虽然身体恢复了,但是精气神却没了。
我和胡为民想扶玄清道长起来,可是他身上太多松软垮塌的皮肤。这些皮肤抓在手里像泡了水的纸一样,感觉稍微用点力就会扯烂。
终于,玄清道长身上的水全都流干净了。他闭着眼睛微弱地呼吸着,脸上松垂的皮肤都能掉到肚皮上。
我和胡为民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边,胡为民看玄清道长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便好心替他撩起巴掌大的眼皮。
玄清道长有气无力地看着我俩,嘴里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
玄清道长的嘴也被一大片皮肤覆盖着,我赶紧替他撩起嘴皮。
“大侄子,把我……把我放进棺材里。”
我慌了,还以为玄清道长确定自己会死,要提前进去躺着。
“伯公,你不会死的。你放心,我这就找大夫给你看病。”
玄清道长挣扎着摇了一下头:
“这口棺材……就是好……好药,你们放我进去,我或许还能有机会活。”
棺材是药?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但是想想玄清道长自己就是道医,他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于是连忙招呼曲如屏帮忙。
曲如屏一直在旁边看着:
“帮不了,他现在一身软皮,我怕丝带会把他勒坏了。”
玄清道长的呼吸越来越弱,我不敢耽搁,扯下灵堂上白色的挽帐就把他裹了进去。
胡为民问我怎么放,我说:
“你在外面抱着他,等我进去棺材后,你再把他给我。”
我找来一个凳子,踩上去后翻身进了棺材。胡为民把挽帐递到我手里,又在下面用力托举,总算是把玄清道长弄进了棺材里。
可是一进棺材,玄清道长却像变了个人一样,一把拉住我说:
“大侄子,你就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