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我爹给我说过。”
胡为民冷眼看我:
“你爹所有的本事不都在驱鬼册书上吗?怎么中阴人这事上面没有记载?”
我说:
“不记就对了,因为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所以只是当故事给我讲过,并没有记录下来。”
胡为民缓了缓脸色,开始劝曲如屏先落地休息,曲如屏不愿意。
胡为民无奈,又开始劝我:
“山桥,下去看看再说嘛。万一我们真的有办法,那些可怜的中阴人也就有救了。”
我看着眼前的形势,知道下悬崖这趟是非走不可了。
但是有些话,我必须给胡为民说清楚:
“大哥,上次因为曲娘娘的事,我们差点死在无境冥界里。要是这次因为救中阴人死在悬崖下,你可别有什么抱怨。”
胡为民看我一脸严肃,知道这次下悬崖的事非同小可,自己也正经起来:
“不抱怨,不过要是真的下去上不来,你也别怪大哥拖累了你。”
我很想说,怎么不是你拖累的?要不是你像欢喜恶鬼一样欢喜曲如屏,我用得着去悬崖下走一遭吗?
但是这话我不能说,我不能赤 裸裸地把胡为民的弱点暴露给曲如屏,好让她以后拿捏胡为民。
虽然可能已经,曲如屏早就意识到怎么拿捏胡为民了。
想想悬崖下有两万多中阴人,我心里真的发怵。我让胡为民把所有的黄裱纸都拿出来画符,胡为民说:
“我们是去救中阴人,画这些符干啥用?”
我说:
“中阴人能救出来就是鬼,如果他们都去轮回还好说,就怕他们怨气太重,万一变成恶鬼,只能画符把他们彻底消灭掉。”
曲如屏又不乐意了:
“让你们去解脱他们,不是杀他们,为什么要彻底消灭他们?”
我说:
“曲娘娘,你不要太难为人了。两万多少男少女,就算他们都长大成人,也不能保证都是好人吧?何况中阴人的情况那么复杂,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因恨积怨,变成恶鬼?”
曲如屏撇着嘴不说话,我也不想和她多计较,便招呼绣月带我和胡为民下悬崖。
绣月看着我和胡为民,犹豫了一下,说:
“二位哥哥就带这几样法器?”
我和胡为民,除了一堆画好的符,就是金刚轧鬼木,八门祭鬼塔,还有桃木剑和鬼砂饭团。
桐油鬼皮伞暂时用不了,上次从阴路回来被踩坏了。
本来修修还能用,可是我们找不到合适的鬼皮,只能先放着。
我知道绣月的意思是我们带的法器太少,但是这又不是驱鬼。不了解中阴人,就算带个阎王去估计都没用。
绣月担心我和胡为民的安危,叹了口气说:
“二位哥哥先问问曲娘娘,看黑血池和雷电阵是宫里的什么人布置的。如果那人还在,或许不用二位哥哥动手,便能解了这难题。”
绣月真天真,先不说那布阵的人在不在,就算那人在,我们又不是皇上,怎么可能命令那人解开黑血池和雷电阵?
绣月说:
“或许不用他来,只要他把这些都记录在册,绣月就可以偷来给二位哥哥研究。”
我和胡为民眼前一亮,可是曲如屏听了却摇头:
“那人不是宫里的,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
完蛋,刚冒出一点希望的火花就这么没了。
绣月不甘心:
“给皇上做事的,不可能是藉藉无名之辈。问问曲娘娘那人的名字,应该可以找到。”
曲如屏看不见绣月,但是也赞同绣月的想法,低头想了想,说:
“那人是个道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道号是玄清。”
玄清?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
当年替我给爹娘发丧的白云观道长也叫玄清,这个替皇上助纣为虐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绣月说:
“既是道士,又有名号,要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二位哥哥莫要心急,且等绣月去去就回。”
我想对绣月说,如果帮皇上做事的这个玄清,真的是我老家南沟村白云观里的那个玄清,那绣月还不如直接去白云观找。
但是潜意识里,我又害怕真的是他。
玄清,按辈分来说我还得叫他一声伯公。关键是当年我守着爹娘的尸体走投无路时,还是他帮我下葬了我爹娘,这份恩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报答他。
可是,如果他才是那个用黑血池和雷电阵囚禁两万中阴人的人,我该怎么面对他?
头疼,不想了,希望此玄清不是彼玄清,而我也是虚惊一场吧。
绣月飘忽而去,我和胡为民坐在行宫的台阶上等。
曲如屏终于是冻的受不了,穿好衣服和我们排排坐着等。
绣月一去一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和胡为民,曲如屏,两人一鬼都靠在一起睡着了,绣月又把我们摇醒过来。
绣月是生魂,她跑皇宫,寻玄清,要说这个速度已经是很快了,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我目瞪口呆。
给皇